第(2/3)頁 李寸心做農活的人,力氣不會小,一棍抽下去,是連皮帶肉疼到骨頭。 于木陽抽回了手,捂著小臂直嘶氣,剛想罵人,見到李寸心血糊了半張臉的面孔,呆住了神,“村長?!”他顧不得一邊的張鶴鈞,等他忙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李寸心已經提著竹棍朝一邊還在廝打的人抽去。 那竹棍落下,挨著的人都不得不收手,疼是真的疼,疼得心頭火氣,但看清打他們的人,又不敢還手,不如說李寸心那額頭冒著血的臉上的一雙眼睛,沒了柔和的亮光,血像是浸到了虹膜里,顏色冷厲,瞧得他們有些惶然。 這些廝打在一起,纏得像菟絲子和大樹般難分難舍的人終于分了開,村民默然退開、默然從地上爬起來。 李寸心指著外頭,對這幾個村民道:“出去。” “村長,他們……” “都給我滾出去!” 這聲怒喝把眾人的心震得打了個哆嗦,那說話的人張著嘴,話卡在喉嚨里,沒了后半截,眾人還沒晃過神,腳步已不由自主地往外走了。 于木陽還留在原地,“村長。” 李寸心道:“閉嘴,出去。” 于木陽吞咽了一下,跟在眾人后頭出了屋子,此時屋外頭已經圍了不少人,村民們的目光在這幾個鼻青臉腫的鄰居臉上來回,禁不住好奇,七嘴八舌地問:“不是說抓到挖三七的人了?怎么一回事?你們怎么就打起來了?” 文宓集齊了隊里的人和趙蓬萊趕了過來,趙蓬萊說道:“不要都聚集在這里,該做事的去做事,休息的回自己屋子去。” 文宓帶著人推開人群,把路讓了出來。 于木陽說道:“村長發了火,把我們趕了出來,屋子里就他們幾個女人,我怕那些人破罐子破摔做什么,文姐,你快進去吧。” 文宓帶著人進屋子,夏晴拿著毛巾棉布和傷藥趕了過來,從人的縫隙先一步擠了進來。 李寸心正站在張鶴鈞身前,自上而下俯視他,她的目光冷靜,可那鮮紅太張揚,把眼色襯得冷漠,“你是他們的老大?” 張鶴鈞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女人,肅然道:“我不是。” “你做不了主?那哪個是你們能說話做主的人?”李寸心朝另外四人掃了一眼。 夏晴把毛巾遞了過來,李寸心接在了手里,擦著臉上黏噠噠的液體,牙白的毛巾染上一層層紅,邊緣的血跡有些干涸,結了一層殼子,那毛巾是干的,擦得不是很干凈,李寸心隨意擦了兩把,便拿那毛巾抵在額頭上。 張鶴鈞沉默著許久沒有回答李寸心的問題。 “既然你說不出來,那就等你說得出來的時候,我們再談。”李寸心向門邊的文宓道:“文姐,把他們綁了帶走看起來。” 護衛隊的人是受的許印和文宓的訓練,文宓教的多是格斗技巧,許印不僅教了他們搏擊,還教了他們規矩,第一項規矩就是服從命令,服從誰的命令?李寸心的。 他們和別的村民不同,即便是此刻他們和人打得熱血上頭,只要李寸心叫停手,他們也不會有遲疑,所以現在一聽到李寸心的話,便走上了前來,他們過來之前就知道這邊發生了爭端,身上都是帶了麻繩的,就等著這邊矛盾不可調和時強制捆人。 張鶴鈞見護衛隊的人拿出麻繩靠近,又開始蠢蠢欲動,想再做抗爭。 李寸心不冷不熱道:“他們是受過訓練的人,不是剛才那些人只會掄王八拳,你要是覺得你們今天能逃出這個門,大可以繼續動手,否則不過是被打斷了腿再捆起來。” 李寸心平鋪直敘,語氣沒有一絲變化,尋常的像是在介紹這桌椅板凳什么材質怎樣做工,反倒讓張鶴鈞等人趕到一絲被恫嚇的恐怖氣味。 五個人面面相覷,張鶴鈞像是想說什么,最后只是咽了下喉嚨,五個人沒有抵抗,任由護衛隊的人用麻繩把自己五花大綁。 “村長,這些人關哪?” “捆到食堂的屋柱子上。” 護衛隊的人帶著人出去了,文宓看了眼李寸心按著毛巾的額頭,蹙眉道:“沒事吧?” “沒事。”李寸心向文宓道:“文姐,你帶著人再挑些機敏的村民,組織隊伍在村子周邊巡邏。” “怎么?”文宓訝然道。 “他們一共六人,跑了一個。這些人的聚集地怕是不止這些人口,那個人回去肯定要通風報信的,他們可能會集結了人找回來。” 文宓神色一凝,“我明白了。”她忙出了大門,外頭村民大半還沒散,正好省了她找人的功夫,就在外頭挑起人手來。 夏晴拿著裝著三七的罐子,“你把毛巾先拉開,我先給你敷點藥粉上去。” 李寸心說道:“傷口要先清洗一下。” 云琇道:“對對對。”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