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五人來后, 前后又有三波人尋著耕火找了過來,一共九人,除卻一個(gè)天賦是印染的人外, 所有人的天賦在村內(nèi)都是已有的。 人力多了以后,建房速度也跟著成倍增長,小型的養(yǎng)殖場在選定的村東位置落成,新村民的房屋也跟著擴(kuò)建, 屋子從一條直線開始向四周擴(kuò)展, 變成了一塊塊區(qū)域。 第三年的雪很快就落下了, 細(xì)小的雪花落在李寸心鼻梁上,冰冰涼涼。 她踩著嘎吱嘎吱的積雪,還沒到廚房, 就被嗆人的煙氣逼得連打了兩個(gè)噴嚏。 她聳了聳鼻子,走進(jìn)廚房,將挎著的籃子放到廚棚的流水臺(tái)上, 對云琇道:“喏, 你要的蒜苔?!毕奶旆N的大蒜還沒完全長好,但蒜苗已經(jīng)可以食用, 而蒜苗葉片內(nèi)包裹的蒜苔用來炒肉,更是充滿風(fēng)味。 李寸心腦袋伸到鍋前,一股辛辣的油香味撲面而來,鍋里酥油爆響似的響了一聲,一個(gè)油泡破裂,一點(diǎn)滾燙射到李寸心臉頰上, 她被燙得身子一哆嗦。 云琇連忙把她扒開, “小心濺到眼睛里?!? 李寸心說道:“這辣椒好香啊。” 云琇得意笑道:“獨(dú)門秘方。” 成熟后采摘的小米椒除了留作種子的, 都被曬制成了干辣椒, 今天剛殺了豬,云琇用豬板油熬了豬油,她將一半的干辣椒剁成了碎末,連皮帶籽放到了煎過香料和姜的溫油里慢慢熬。 那油起初激烈地鼓起金黃的小泡,辛香味特別濃郁,慢慢的油的色澤變得鮮紅誘人,可以看到里頭的辣椒皮和辣椒籽,只是瞧一眼便忍不住咽口水。 云琇說道:“把安寧他們叫過來,得開始做飯了?!? 李寸心去到新屋后頭,今年殺豬,依然是在土坯屋前的院子里殺的,許印不在,文宓掌的刀,宰了一頭成年公豬,這公豬是做種豬養(yǎng)的,長得自然不如肉豬肥實(shí),但好歹也有一百公斤出頭了。 李寸心走向院子時(shí),看到屋子西面堆放木材的棚子下頭,狄婉玲和幾個(gè)木匠在給新做的桌子刷桐油。 那熬制出來的熟桐油味道特別大,呈深棕色的粘稠液體,他們給家具上油一向在外頭,免得給屋子里沾了氣味,而且上完油的家具也得晾兩天,散散味,不過刷完油的家具實(shí)在漂亮,油亮光滑,像漆了一層琉璃保護(hù)殼。 周浣幾個(gè)人坐在院子里,在小雪里頭清洗腸衣和內(nèi)臟,盆中的溫水飄出一股白氣,苗炳幾人幫忙剁著肉醬,安寧幾人在搓洗兩條豬后腿,按摩敷上了鹽巴,將這兩條后腿腌制火腿。 院子里架著的案板上,文宓將五花肉切成一條條小臂長一指寬大小,讓人用竹細(xì)皮穿過肉系起來,整整齊齊碼放在案板頭上,文宓叫于木陽道:“給云琇拿過去?!边@肉是要給云琇做臘肉用的。 文宓見到李寸心,說道:“你來的正好,來幫忙?!? 李寸心說道:“我是來叫安寧他們回去做飯的,再耽擱會(huì)兒就要天黑了。” 文宓握刀的手凍得通紅,“天黑了大不了點(diǎn)蠟燭唄,婉玲榨得那一桶烏桕油,夠我們點(diǎn)一年蠟燭油燈了吧。” “是,好?!崩畲缧亩嗽斨赴迳系娜猓坊ㄈ饧t白相間,豬頸肉裹著一層嫩白筋膜,里脊肉色鮮亮,五花脂肪白厚,比他們第一年殺得豬成色還要好,她拿起那一扇排骨和兩條里脊。 文宓道:“誒,你干嘛去?” 李寸心說道:“我給他們拿點(diǎn)過去做菜?!? 今年原就是因?yàn)楸娙诵羷诙饝?yīng)的殺豬,既然殺了豬,自然得讓他們吃好。 晚飯人還沒上桌,便能嗅到香氣,正中的鍋?zhàn)又蟮呢i血豬心肺,和上一次不一樣的是,這次香辛料更完全,姜蒜香料壓腥味,鍋上飄著的一層紅油和蒜苗壓下內(nèi)臟湯汁灰撲撲的顏色,令人食欲大增。 鍋?zhàn)优允且槐P香煎排骨,最后上桌,滋滋冒油,外頭煎得微焦,隱約能嗅到一股蒜香味,咬一口不知是油還是汁水就流了出來。 人還沒坐齊,就有人迫不及待伸手抓了根排骨,自家切排骨就是豪氣,整跟骨頭上滿滿的肉。 顏柏玉說道:“排骨一人一塊,不要多拿!”顏柏玉不需要扯著嗓子喊來拔高聲音,她氣息足,只是按著平常說話的語調(diào),升些音量,屋中的每個(gè)人就都聽得見。 平日里肉菜不多的時(shí)候,眾人分餐,一到這種飯菜豐盛的時(shí)候,便不分盤了,人多了,難免有人不自覺。 別說對顏柏玉還不熟的,就是幾個(gè)熟悉她的人都有點(diǎn)怵她。于木陽訕訕地收回了想拿第二根排骨的手,嗦了下自己手指頭,他被顏柏玉唬慣了,也不覺得拉不下臉,顏柏玉來得早,反正他什么熊樣落魄樣,顏柏玉都見過,他臉早就丟完了,也就不覺得有什么,轉(zhuǎn)了頭就盯著桌尾的湯,那燉的是一鍋排骨湯,好賴也是排骨不是。 顏柏玉看了眼屋外,透過半關(guān)的那扇門可以瞧見李寸心和趙蓬萊回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