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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寸心眼睛一瞇，叫道：“夏晴……”

    夏晴一看她這表情語氣就知道她要說什么，連忙后退一步，半是撒嬌半是商量，“我知道你又想養(yǎng)著，后邊于木陽還提著三只呢，村長，好村長，那三只夠養(yǎng)了，我們就吃兩……就吃一只嘛。”

    李寸心看到后邊，于木陽果然抓著三只鵝，那三只鵝脖子要被勒斷了似的發(fā)著凄厲嘶啞的哀鳴。走在后邊的許印和趙蓬萊照顧著那個女人，手里也提著不少魚，兩人還弄回來一包菱角。

    于木陽聽到李寸心想把鵝養(yǎng)著，跟著夏晴一起，擱那哼哼唧唧，“村長～”

    “好了，好了。”李寸心笑道：“吃！”

    兩人歡呼起來，后邊的許印和趙蓬萊相視一笑。李寸心把鵝翅膀上的羽毛斬掉，讓它們無法高飛，交給顏柏玉，讓她辨別公母后，發(fā)覺是三公兩母，便挑出一只公鵝給了云琇。

    于木陽叫道：“快快快，起爐灶，做燒鵝，把前兩天燒出來的果木炭拿來用。”于木陽一想起深井燒鵝配梅子醬的滋味就咽口水，正好前段時候摘了青梅，鹽漬了梅子。

    云琇笑道：“你現(xiàn)在做掛爐也來不及了，天都快黑了，今天這頓晚飯你還吃不吃了，再說，做燒鵝我們也沒那么多輔料。”

    于木陽和夏晴一陣哀嚎。

    李寸心說道：“直接燉吧。”

    許印殺了鵝放了血，在熱水里扯干凈了鵝毛，把光溜溜的肉鵝交給了云琇。

    余下幾人想趁著天沒黑，至少做個簡易的鵝籠子出來，跑去林子里砍柳條。

    夏晴和于木陽將那個女人帶在身邊，他們一路上跟女人搭話，女人沒有回應(yīng)過他們一句，他們也習(xí)慣了一個人跟她自顧自的說。

    瑰麗的霞光堆積在西南的一角，暮色漸重，風半冷半熱的，遠處傳來鳥的鳴叫。

    夏晴學(xué)著它叫：“豌～豆～巴～果～”

    夏晴蹲下身來，扯下來一根草，遞給那個女人看，笑道：“你看，這個叫太陽草，小時候在農(nóng)村里經(jīng)常見，把草根從兩邊撕開，能撕成一個圈，掛在樹上，明天就會出太陽，要是撕斷了，明天就要下雨，我們要開運動會的時候就經(jīng)常撕它的根莖，祈禱明天是個好天氣。就是之后到城市里生活，就再也看不到它。”

    女人看著，竟然主動伸手接。

    夏晴錯愕不已，一邊觀察著女人的神色，一邊拿胳膊肘捅了捅于木陽。

    兩人都詫異于女人的變化，夏晴幾乎是小心翼翼遞過去，直到女人接住。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云琇的呼喊聲，“夏晴，于木陽，回來吃飯！”

    女人猛地回頭，看到遠處站在屋旁呼喊的身影。

    夏熱的風，暗藍與赤紅拼接的天。

    聚集耍鬧的玩伴。

    煙囪飄散的白煙，柴火的味道。

    那叫著回家吃飯的聲音從天邊傳來。

    遙遠的記憶與現(xiàn)實重疊。

    她的心臟被重重一擊。

    瞪著的眼睛淚水決堤，她赤紅了眼眶，發(fā)出一道氣音，“我想回家。”

    這聲音于木陽和夏晴聽得不真切。

    可這氣音隨即爆發(fā)成一聲吶喊，“我要回家！”

    凄厲的叫聲讓于木陽和夏晴背上一陣戰(zhàn)栗，頭皮發(fā)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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