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給…就是反賊死敵! “蘇憲,你竟敢大逆不道的威脅老夫。伱可真是蘇家的好兒孫。好,好!” 蘇遁冷冷的看著自己這個有些陌生的孫子,堂堂尊者圓滿的大修士,居然氣的胡子發抖! 他已經很多年沒有今日這么憤怒過了。 可他活了一百多歲,養氣的工夫非同小可,終究沒有一巴掌扇過去。 因為他很清楚,要是殺了蘇憲,會惹來什么麻煩。 作為既得利益的世族,蘇家當然想站在朝廷這邊的,當然希望剿滅反賊。 可如今的天下,反賊四起,朝廷顧此失彼,疲于奔命。更有女真金國攻勢如火。 大夏風雨飄搖,危若累卵,竟有一些氣數將盡的樣子。 就說這益州,雖然洛安接任益州牧后穩住了局面,保住了半個益州,可反賊越發勢大,民心越發不可收拾。 誰知道洛濟世能撐多久?誰知道數年之內,益州會不會徹底淪陷? 此時將反賊得罪到死不留退路,殊為不智! 尤其是對傳承古老的世家而言,更是保家大忌! 蘇氏能好幾千年長盛不衰,改朝換代也能保持門楣,靠的不是對朝廷的死忠! 而是審時度勢,狡兔三窟,絕不一棵樹上吊死。 沒有永遠的敵人。 如今李鴻基占據三郡,麾下數十萬大軍,他本人還是一位真人強者。 已經成了氣候。 若是他真的攻下蜀郡,那蘇家在益州五六千年的基業… “反了,反了!”蘇興指著蘇憲,神色陰鷙無比,“你流著蘇家的血,卻幫著反賊來對付蘇家!” “你認賊作父、挾寇自重、數典忘祖、大逆不道!簡直就是衣冠禽獸!” “你父母泉下有知,怕是遺恨九泉!” “父君!這等不忠不孝的反賊,應該送到州牧府,交給州牧處置!” 他畢竟是朝廷官員,驚聞蘇憲大逆不道的話,哪怕做做樣子,也不能表現的若無其事。 否則,朝廷大臣的節操在哪? 太夫人張丹韻則是痛心疾首,“不意我家出了這種東西!” 蘇憲聽到蘇遁等人的話,仍然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 蘇興的話,他更是當放屁。老神在在的說道: “遁公,在下雖然和蘇家有淵源,卻早已經被開革出宗,褫奪族籍,不再是貴府子弟。” “在下這個蘇,乃是蛾眉蘇氏,不是蜀郡蘇氏。在下不是貴府子弟,而是闖公特使!” 家主蘇真冷哼一聲,“你既然不認是蜀郡蘇氏,還來此作甚?” 蘇憲道:“閣下勿惱。在下既然代表闖公而來,來此當然是公事了。” “諸位,大夏君昏臣暗、積重難返,人道不昌、天道無常,大夏已經氣數將盡了。” “所謂一鯨落萬物生。大夏將亡,自然群雄并起,各領風騷。蘇家要想長盛不衰,豈能抱殘守缺?” “蘇家既非大夏宗親,也非與國同休的勛貴。當此大變之局,應該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寧舉族殉國,不委曲求全者乎?” 說到這里,蘇憲略微停頓,接著語氣一轉: “闖公雅量高致,修為絕頂,雄才大略,領袖群倫。誠天下之豪雄,宇內之泰斗。四海之內,莫能先也!” “闖公所到之處,應者云集,聞風景從!八方英雄欣然來歸,鄉野百姓簞食壺漿。百川匯聚,浩然大海!” “而我義軍百萬之眾,軍勢如山,士氣如虹,夏軍莫能爭鋒!” “兼之西公亦勢大,乃我軍盟友,同氣連枝,并力無雙。而洛濟世獨力難支,外援不繼。早晚必敗!” 一番話說的信心十足,鏗鏘有力。哪怕是蘇遁,聞言也有點動容,不禁對這個逆孫刮目相看了。 當年竟是沒看出來,這小子還是個說客。 他暗嘆一聲,心中雪亮。 蘇憲是不會原諒蘇家了。無論他多么優秀,都不會再回歸家族。 他這次來,真不是為了報復,也不算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而是為了履行特使的職責。 要錢! 李鴻基雖然勢大,可擴張太快,也急需資源補充軍餉軍資。 起兵爭霸,哪有不花錢的? 蜀郡是益州最大也最富裕的地方,豪門世族最多。他派蘇憲來蜀郡,就是為化緣。 給錢,就是下了反賊一注,結個“善緣”,算條退路。 不給錢,就是和反賊勢不兩立,孤注一擲的賭官軍贏。 給還是不給,既是一個態度,也是一種選擇。 家主蘇真當然也心知肚明。 雖然的確十分郁悶,感覺被這狐假虎威的不孝侄兒打臉,可他還是冷靜下來。 “蘇憲,你實話告訴我,張家、唐家、牟家…” 蘇憲微笑道:“他們雖然忠于朝廷,可并沒有和闖公、義軍勢不兩立的意思。” 看似說的委婉,意思卻十分明白。 他們幾家,給過錢了。 沒錯,就是一向道貌岸然、忠孝仁義的文昌伯府,也有人暗中給錢了。 既然是大家族,當然不缺聰明人。 張丹韻和唐靈對視一眼,心中有數,卻也十分無奈。 家主正妻明蓉的臉色,卻是難看無比。 她兩手握緊,咬牙道:“蘇憲!你這是教唆蘇家背叛朝廷么?哼,明氏天下穩若泰山,反賊還能蹦跶多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