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聽聞荷雪死訊時,江殊瀾臉上散不開掩不下的悲痛刺疼了臨清筠的心。 江殊瀾強打起精神離開將軍府,臨清筠放心不下,便暗自隨她一起回了公主府。 他看見江殊瀾因荷雪的死流淚難過,也看見她失神地坐在沒有點燈的寢殿里,像是渾身的力氣和情緒都被抽空耗盡了。 知道她難以入眠,為免被她發現,臨清筠便只守在寢殿外沒有太過靠近。 可此時看著江殊瀾紅透的臉龐和病中不安的神情,臨清筠心里既疼又悔。 若沒有顧及那些他其實根本不想遵守的禮儀與準則,早些到她身邊陪著守著,他或許便能更早察覺,也不會讓她一人在睡夢中難受不安。 直到林謹趕來,臨清筠都無聲地陪在江殊瀾身邊,不時幫她擦一擦額上的細汗。 葉嬤嬤在旁邊看著,覺察出將軍雖仍像平時一樣鎮定沉靜,放在膝上的左手卻用力緊握,不難看出他正隱忍著什么。 將軍應也是心疼公主的吧。 待林謹診過脈后,葉嬤嬤忙問:“林太醫,殿下怎么樣?” 林謹溫和地問:“殿下可是受了什么刺激?” “自幼陪殿下一起長大的人死了,殿下傷懷了許久。” “那便是了。”林謹點了點頭。 “殿下近來應時常精神緊繃,昨日聽聞故人死訊后心神驟然失寧,又適逢乍暖還寒時節,才病倒了。” “微臣開副藥方,嬤嬤派人去熬了每日讓殿下服用三回,再讓殿下好生歇息幾日,便會好了。” “有勞林太醫。” 葉嬤嬤離開寢殿去安排人熬藥,臨清筠才壓著眉梢問林謹:“你說她近來精神緊繃?” “對。” “從殿下的脈象來看,她最近應心有愁緒,擔憂思慮過重。昨日殿下受了刺激后,心神便像拉緊的弦般驟然繃斷,才病倒了。” 林謹狀似不經意地瞥了一眼臨清筠,故意道:“只是不知是何事或何人,能讓殿下近來心緒難安至如此地步。” 是他的傷。 臨清筠眉間深暗,沉吟片刻,問他:“我能做些什么?” “讓殿下心情舒緩愉悅,少憂少慮,神思放松即可。”林謹頓了頓,才意有所指地繼續說,“湯藥方面微臣會盡心,但此事或許只有將軍能做到。” 語畢,林謹收拾好藥箱出了寢殿,留將軍和殿下獨處。 他并未撒謊,也覺得自己的話還算清楚明白——將軍需要做的,便是多哄公主開心。 只希望公主醒來后能念及他費心助她如愿,把那本古香譜先借給他看幾眼。 當日他未在公主面前揭穿將軍裝睡的事,后來將軍便派夏問給他送來了一本珍貴的香譜。 但林謹最想要的還是那本苦尋不得的古譜。若他真能找到,小師妹應會很開心。 藥很快便熬好,但江殊瀾一直未能清醒。 臨清筠輕輕扶著江殊瀾稍坐起了些,才端過藥碗小勺小勺地喂她喝藥。 慢慢把一碗藥喂完,臨清筠用葉嬤嬤備好的絲帕仔細替江殊瀾擦了擦唇邊,又讓江殊瀾重新緩緩躺下。 見公主已經喝完藥,葉嬤嬤才低聲道:“將軍,公主府被禁軍圍了。” 臨清筠眉梢輕挑,示意葉嬤嬤和他一起走得離江殊瀾的床榻遠些了才問:“什么理由?” “領頭的人說昨夜云月公主府里進了刺客,云月公主險些遇刺,才和皇上請調了這些禁軍全城搜捕。” “有人聲稱親眼看見刺客逃竄至我們府上,所以云月公主帶了幾百禁軍過來,想進府搜查。邢愈帶著護衛正攔在門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