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屋內(nèi)昏暗,只有層層單薄的月光悄聲從窗欞探入,映照在那束還未開始枯萎的紅玫瑰上。 從漫長的夢里醒來,陣陣鈍痛不斷在臨清筠心底叩擊,催促他去做些什么。 一道清瘦矯健的身影自將軍府隱入暗夜。 “哥,你說以將軍現(xiàn)在的身體,能行嗎?” 屋頂上,看著黑影離開的方向,夏答忍不住問。 夏問瞥了眼他,幽幽道:“好好說話。” “嗯……我的意思是,將軍還受著傷,翻墻之類的事,是不是最好別做?” “那你敢去勸嗎?” 夏答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哪兒敢啊,你沒見我都不敢跟上去嗎?” 平日里,哥哥夏問在明為親衛(wèi),弟弟夏答在暗為影衛(wèi),兩人都跟在將軍身邊。 但有些時候,他們都知道自己不該也不必跟去。 比如現(xiàn)在。 “審?fù)旰裳┝耍俊? “審?fù)炅耍莻€蠢的,三言兩語就被人蒙騙了,竟敢給公主下藥。” 夏問蹙了蹙眉,“將軍知道了?” “對,讓人今夜把她送回那邊地牢去,也算是她自食惡果。” 她不能死在將軍府里,但若是云月公主不留她的命,也怪不得別人。 不過夏答不太明白,將軍為何要讓他把今日公主沒喝的那杯玫瑰烏龍茶灌給荷雪。 茶里沒毒,最多是涼透了,但荷雪卻被嚇得丟了魂,跟被關(guān)在滿是老鼠和蛇的暗格里時一樣尖叫不止。 “哥,你明日的差事是什么?” 夏問頓了頓,“為將軍買衣服。” 夏答:? 夏問搖了搖頭,沒多說。 將軍讓他去制備些和今日這身荼白色外袍風(fēng)格相似的衣服,應(yīng)是覺得公主喜歡。 但這話就不必告訴夏答了。 一室馥郁,芳香滿床。 江殊瀾不愛熏香,寢殿內(nèi)只放了些當(dāng)日采摘的紅玫瑰和藥草,陣陣花香和藥香助眠安神。 臨清筠靜靜地立于紅漆描金拔步床前。 她的睡顏安靜乖巧,似是毫不設(shè)防,可以任他欣賞,采擷。 被最親近之人背叛時,她在想什么呢。 先帝和先皇后都已不在,她那般信任那個侍女,應(yīng)少不了心痛無助,也許還曾因此垂淚難眠。 但那些時刻,他不僅不在,甚至一無所知。 他自以為能護(hù)住她,卻仍讓那些該死之人有了可乘之機(jī)。 若是她未發(fā)覺,喝下那杯被下了藥的玫瑰烏龍茶,他便是受再多傷,再早些打完仗,也仍是回來遲了。 若真是那樣…… 他不敢想。 臨清筠無聲靠近,眉目低垂,眸光繾綣不舍地自她的細(xì)眉流連至花瓣一樣的嘴唇。 安靜注視了良久,終是忍不住,臨清筠俯首在她額間輕輕落下一吻,又吻向她溫軟的唇。 他終于褻瀆了他的神靈。 唇瓣相觸,停留幾息后他才退開,溫柔地用手背摩挲她的頰側(cè)。 他不會再離她那么遠(yuǎn),那么久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