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謝湛說著話,伸出月白滾邊并繡云紋皂靴,往地上散亂的卷軸上隨意踢了踢。 意思很明確:散這一地上的,全是他作的。 話音將落,玲瓏和婉娘即刻識趣地上前,抓起地上散落的東西,拿至一旁一一收好。 余浩心中突地一梗,他方才分明見過有幅畫的落款是“岳陽先生”,與謝湛的字“長珩”差別十萬八千里,可謝湛開口說都是他的畫作,東西又被人極速收了起,無憑無據。 他找誰說理去? 他根本惹不起他。 他不止是大理寺少卿,還代表整個謝家。 余浩咬牙擠出:“我賠。” 能用錢解決的麻煩,對他而言也不算是麻煩。能逃過與謝家結怨,他虧就虧些。 除了他自個丟出去的那幅,旁的他撇過一眼,說粗制濫造也不為過,都是些不值錢的貨,如今有人甘愿高價“買下”還不帶走,謝湛自然對這結果喜聞樂見。 他有些勉強地點了點頭,道:“余三郎果然敢作敢當。我這還有私事談,你看?” “告辭。”余浩接話道。 ** 看著余浩帶著大隊人馬風風火火離去,扶萱無聲張了張口。 本想問身旁人“就這么放過他么?”,可再一想,不然又能如何呢?一個舉著“癡傻兒”的幌子,為非作歹而無后顧之憂的人,律法根本對其沒有約束。 她終是斂眸,閉上了嘴。 扶萱心中剛嘆出一口氣,玲瓏便上前,將兩幅卷軸遞給她,悄聲道:“是謝公子作的畫。” 扶萱接過后,抬眸疑惑地看向謝湛。 可他似乎不屑再同她講話,還是那般清冷的模樣,面上未露任何一絲情緒,見她看他,他只是淡淡看她一眼,便轉頭打量起書齋來。 這一刻,扶萱覺得些許難堪。 他來了,解救她和謙哥哥于一時水火,也避免她因當眾害人惹禍上身,還給她帶了兩幅畫作來——這些,她通通無比感激。 可他現在這遙遙天上之月的神色,又是什么意思?前日她請他作畫時,他也是這般,拒人千里之外。今日倒又主動送畫來了。 扶萱微嘆,她當真猜不透謝湛所想。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