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 時日往前,已至四月十五。 這日朝臣休沐,聽風苑院中,一攏青翠玉竹下,謝湛坐著品茗看書。 在讀到“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時,他再也讀不下去,煩躁地將書一合,“啪嗒”一聲丟在了身側的小幾上。 當真是瘋了! 現在是個形容人的好話,他眼前就閃過那張嵌著亮閃閃眸子的臉。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眼下烏青盡顯。 不知是季節交替使然,還是連日傾心辦案,近日夜里他總是多夢又難安,夢里光怪陸離,荒唐至極。 這不,將將閉目按摩上,昨夜夢中旖旎無比的風光,便像鐫刻在腦中一般,清晰無比地再次出現。 這回抱在懷里的不是一襲紅衣,而是赤著身的一方瑩潤白玉。 嬌俏明媚的女郎抬臉沖他笑,媚眼如絲,千嬌百媚,細指輕輕戳他的肩,紅唇開開闔闔地問:“謝長珩,你說,我是誰?” 謝湛整個人簡直被氣笑。 此事足足已過一個月,竟生生成了他的夢魘。 是誰?還能是誰? 不就是問了一句你以為自個是誰么,犯得著隔三差五就來夢中問候一次? 心煩意亂的感受再次襲來,謝湛擰眉端起旁側涼了的茶,不管不顧地一飲而盡。 生生將一年難得兩盅的眉山雪韻,喝成了老牛飲水的架勢。 直到三杯飲盡,喉中的灼熱逐步冷卻,謝湛這才緩下速度,以真正品茗的優雅方式,端起將將煮好的新茶,往口中送過去。 謝湛抿了一口,體味著這眉山雪韻的滋味,味道醇和,馥郁芬芳,略有回甘。 即將咽下之時,石清出現,說了一句:“扶女郎問公子,可能一敘?” 一聽“扶女郎”,謝湛將咽未咽的茶突地卡喉,如上次一般,一口氣沒喘勻,隨即猛咳不止,直咳到玉面紅透。 當真是,躲閃不及,避無可避。 石清不解地看他,犯得著這么激動? 謝湛抬袖捂嘴咳完,將茶杯重重地擱上桌面,刷地站起身,深吸幾口氣,目中似怒似氣,“人在哪?” 石清怔了怔,公子這到底,是在發火,還是在著急?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