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謙哥哥……” 眼看著幾日前還是意氣風發的郎君,今日已是衣縷闌珊,且帶傷帶殘,兩位女郎同時紅了眼眶,只能攥緊彼此的手,尋求一絲互相的慰藉。 證人與兩造均被差役壓到了大堂,頓時堂中便塞了烏壓壓幾十號人。 “砰”一聲響亮的界方聲傳來,議論紛紛的聒噪瞬間消失。 大理寺少卿神色嚴肅,大堂兩側,差役們更是筆直地站著,所有人都目不斜視,一個個臉上帶著冷酷無情。 斷獄第一步,便是雙方陳述案情。 此案甚為特殊,當事人雙方均遞來了訴狀,互相既是原告,又為被告。 不無意外的,雙方對事件的說法截然相反。 云裕山莊管事堅稱,是左民二位官員以多欺少。山莊的主事人余浩一人難敵四手,奮力反抗,這才造成了三人均是受傷,傷最重的自然是余浩,高熱一宿后,便成了癡呆,至今未能識人,連宮內太醫都束手無策。 左民的張常明和扶謙則稱,管事請了他們進屋,二人甫一進去便被人蒙住了頭,一頓亂棍敲打,直打斷扶謙的一條腿、張常明的一只手才作罷。余浩在二人受傷后,冷眼旁觀。 無論雙方講地如何在理,如何動情,瞧起來如何真實,事實自然是只有一個。 謝湛冷聲:“當堂所說每一字,必得屬實。否則,做偽證將與罪犯同罪,本官按律決不輕饒。可有改口的?” 數年積攢的官威非同小可,他的言談舉止之中,威嚴畢露。 在大理寺為官多年,什么樣的狡辯不曾見過?他這一句話實則無關緊要,不過是給在場各位特意提個醒,也是做個先禮后兵。 他哪能不知,斷獄之時,那些說謊的人,即使面目平靜無波,口里嘴硬無比,在這等眾目睽睽之下的肅穆周遭環境中,心里一定如暴風中風雨飄搖的小船,滿是無助。 在這處,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平靜,也沒有人,比他更懂得攻心。 見無人改口,謝湛繼而道:“本官手中已從云裕山莊得了些物證。” 這一句話便是十足無風起浪,故意制造些緊張氣氛,借此來擊潰心理防線罷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