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他負了我,我殺了他,心肝入酒,尸體在臥房。” 秋娘子說完之后有種如釋重負的解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季郎生前不是我的,死后也要離開我。” 她自幼孤苦,被賣入戲班,六歲學戲,十二歲登臺。 驕若太陽升朝霞,灼若芙蕖出鴻波。云隨碧玉歌聲轉,雪繞紅瓊舞袖回。十六歲的秋影娘子,已是名噪一時的戲曲名旦。 圍著她的男子數不勝數,其中有個斯斯文文的少年郎,略帶靦腆的一笑,讓她一眼萬年,那個少年郎就是季山。 她無可救藥的愛上了他,雖出身卑賤,卻總想著能長相廝守,一直到季山說家中為他定了親。 “我雖是戲子,對季郎卻是十二分的真心。” “我只愛季郎,想與你正大光明在一起。” “便是做個妾也好,只求季郎不要不理我。” 她的狂熱讓季山覺得害怕,家中管教甚嚴,無論如何都不會準他娶一個戲子的。 “你開什么玩笑,我怎能娶一個戲子?” “只是逢場作戲罷了,你怎的還能當了真?” “莫要再糾纏我!” 絕情的話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匕首,扎進她的心,終于在一個雨夜,她約了季山出來見最后一面,急于擺脫她的季山不疑有詐,準時來到他們經常幽會的涼亭,被早早等在那里的她用麻繩勒死裝進箱子,又雇來馬車離開了水郡縣。 “你看季郎的尸體保存的多好,跟生前并無兩樣,翩翩少年,一如初見。”秋娘子目光纏纏繞繞,看著箱子里面容安詳的季山。 大理寺很快來了人,帶走了秋娘子還有季山的尸體,還在地窖里找到被泡在藥液里,挖掉了心肝的康玉軒。 那日康玉軒得知定親的消息之后心中苦悶,跑去找余裊裊喝酒,二人酒至酣處情漸濃,不知不覺就滾在了一起,被康玉軒發現了余裊裊的男兒身。 余裊裊自幼唱旦角,加上他身量小,性子軟,久而久之便把自己當成了女子,他不認為這有什么問題,康玉軒卻是受不了,當下佛袖而去。 被拋棄的余裊裊日日去酒坊買醉,跟秋娘子聊自己的傷心事,二人同是戲曲名旦,又都被男人所負,一見如故掏心掏肺。 秋娘子見余裊裊傷心徹骨,便給他看了季山的尸體,告訴了如何泡酒與炮制尸體。 生未同衾死同穴,兩個自幼便入戲頗深的人一拍即合,當下約了康玉軒出來,用同樣的方法釀了一壇屬于余裊裊的相思酒。 于是差人又去了余裊裊的家,去的時候他正在喝酒,酒壇里還泡著康玉軒的心肝。 ………… …… “多虧桃桃,我才沒有喝下那杯酒。”從地窖里出來,子書俊心有余悸,今早要不是沐桃月攔住,他怕是已經喝下那半壺用心肝泡的相思酒了。 李樂康一臉愁容:“相思酒賣出去不少,尚寺卿肯定要我們收回,這個告示要如何張貼?” “不知。” “你想想呢!” “便說秋娘子的酒曲來路不正,恐致病,再找幾個大夫在大理寺門口坐診三天,交酒者免費看病。” “行,就這么辦!錦鶴果然聰明!”李樂康高興的朝他后背拍了一巴掌。 “過獎。”子書俊瞪了他一眼,拍的可真疼,“康玉軒找到了,我的七成酬金呢?” “啊?這這這,康尚書老年喪子,你讓我如何開口?”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