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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疼人-《七零之穿成男主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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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來貴家的口中的老四家的就是張支書的堂弟張老四的妻子。

    老四家的可不省事,        跟高氏有一比。

    不過老四家的厲害不是仗著張家的勢,而是她娘家是個大村,她還有五個親哥哥。跟婆家這些兄弟鬧起來都不怵。

    這兩家雖說都屬于二隊,        但一個在南邊跟她一排,一個在北面跟王秋香的婆婆一排。從老四家到她婆婆家至少得走五十米。

    大清早的不擱家做飯不說,        咋還湊一塊了。

    高素蘭:“又因為啥?”

    “誰知道。等我出來倆人正隔著大路對罵呢。我大嫂正在勸,        讓我來喊你們。對了,        廣進呢?”

    張支書的大名叫張廣進,比張來富張來貴兄弟矮一輩。張支書跟張來富差不多大,一起長大的算是發(fā)小,        村里又沒那么多規(guī)矩,        小時候也不懂事,就直呼其名。

    他們這些人長大懂事了,張支書不好再叫來貴兄弟的名字,他身為村干部,來貴兄弟也不好叫他的名字,一時就有點生分。

    張支書先喊來貴兄弟的名字,        然后讓他們也別喊他村支書,彼此間的生分瞬間沒了。

    張來富一有空就會過來找他閑嘮。也是如此張小芳才知道張來富跟他念叨過,希望方劍平給他當女婿。

    這大清早的天還沒亮堂,        家家戶戶都在忙,村里沒啥事張支書也沒出去,        在廚房給閨女倒熱水。

    不洗臉就玩,        也就他這個傻閨女了。

    張支書端著熱水出來先給張小芳。

    來貴家的見他慢悠悠的一點不著急,        忍不住說:“你咋一點不著急?就不怕她倆打起來。”

    張支書:“這不是沒打起來嗎。”

    “可她們都開始招呼你祖宗八輩了。”

    張支書笑道:“我祖宗哪天沒被招呼過。”抬抬手,“回家做飯去吧。你們都別看,讓她倆擱那兒罵,        不出三分鐘自己就不罵了。你們越是起哄架秧子,她們就越來勁。”

    來貴家的心說,這么熱鬧的事誰忍得住啊。

    張支書見她欲言又止,就知道她怎么想的:“打起來再來叫我。小芳,過來洗臉。”

    冬天冷穿得厚,洗臉刷牙很不方便,張小芳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看向方劍平:“讓他先洗。”

    來貴家的正準備走,聽到這話停下來,調侃道:“對劍平真好。真知道疼人。”

    張小芳的眉頭微微皺一下,這叫什么話啊。

    “我的人我不對他好對你好啊。”

    來貴家的知道她心眼實說話直,噎死人還不用償命,頓時不敢跟她嘚啵下去,“你說得對。”不待她開口,看向張支書和高素蘭兩口子,“我先走了。”

    高素蘭:“你們別看了。”

    來貴家的揮揮手沒有回答。

    高素蘭擔心,“她爹,這得打起來吧?”

    “打起來再說。張小芳,洗臉!劍平得上廁所。”張支書給方劍平使個眼色。

    方劍平出去上廁所。

    張支書拽著閨女的手往盆里按。

    張小芳一見躲不過去,立馬說:“我洗。”掙開他的手就脫棉襖。

    高素蘭趕緊按住她的手:“這是干嘛?凍生病了。”

    張小芳想想怎么胡扯:“方劍平昨晚洗臉的時候就脫了啊。”

    高素蘭不禁看他老伴兒,城里的規(guī)矩?

    張支書好笑:“劍平可能怕把棉衣弄濕了。她要脫讓她脫,剛起來身上不冷沒事。”

    高素蘭松開閨女,“你去把饅頭熱一下,弄點醬再弄點蘿卜干,我給她梳頭。”

    張小芳下意識搖頭。

    高素蘭就問:“不讓我梳?”

    張小芳想一下,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段記憶,她娘梳頭可疼了。

    “你不會梳還拽我的頭發(fā),我讓方劍平梳。”

    方劍平恰好進來,看到張小芳的頭發(fā)有一點點亂,但辮子沒散開,很好梳很好編,“我給她梳吧。”

    高素蘭下意識想說,你還能梳一輩子。

    到嘴邊意識到這話不合適,趕緊咽回去:“那行吧。我去做飯。”瞪一眼閨女,“趕緊洗臉刷牙。”

    張支書和高素蘭的牙很齊整,張小芳擔心他們過幾年滿嘴牙一點點掉光,“就知道吼我。你刷牙了嗎?”

    高素蘭被問住。

    張小芳假裝生氣地哼一聲:“沒刷牙也好意思數(shù)落我。”

    張支書不由得想起昨晚的事,道:“牙刷牙膏貴,我昨天帶的錢不夠。回頭再買,買來就刷。”

    張小芳驚得睜大眼睛:“你也沒刷?”

    “明天開始就刷。我們都刷,你也趕緊去吧。”

    張小芳滿意了,蹦蹦跳跳去對面臥室拿她的牙刷和搪瓷缸子,本想哼“樹上的鳥兒成雙對”,在出口的那一瞬間改成“鵝,鵝,鵝,鵝,鵝,鵝,我有一只大白鵝——”

    張支書不禁看一下閨女:“又咋了?”

    方劍平很意外,她居然沒忘。

    “我昨晚教她一首詩,名字和第一句就是‘鵝’。”

    張支書忙問:“她沒打你吧?”

    方劍平被問懵了。

    張支書:“你不知道,她小時候誰讓她看書寫字她打誰。”

    “您也說小時候。小時候有幾個懂事的。我覺得小芳不笨,多學學過兩年可能就好了。”

    張支書擺手:“別安慰我了。水快涼了,你洗吧。洗好再給她倒。”

    方劍平挽起衣袖:“真的。”

    “不笨就會這一句?”

    張小芳趴在門后聽到這句話覺得她可以出去了。

    “誰說我就會這一句?”張小芳兇狠狠的把后面三句說出來。

    方劍平笑著看著張支書。

    張支書驚得微微張口,不敢置信看向方劍平。

    方劍平點頭。

    張支書不禁朝閨女走去,摸摸她的腦袋,“不會長大了開竅了,我和你娘不知道吧?”

    “一個大傻一個二傻,你們知道啥呀。”張小芳故作嫌棄地瞥他一眼,揮揮手,“起開啦,別耽誤我刷牙。”

    張支書一點不生氣,因為閨女會背詩了。

    這個驚人的發(fā)現(xiàn)比二十年前村里人越過全村長輩選他為村支書還讓他震驚。

    張支書忍不住問:“閨女,知道啥意思嗎?”

    張小芳口中含著泡沫,知道也沒法說啊。瞪大眼睛看著他,還讓不讓人刷牙了。

    “你刷,刷好咱爺倆再說。”張支書也不走了,就蹲在閨女對面。

    張小芳心里憋得慌,只是一首幼兒園小朋友都會背的詩就能把他稀罕成這樣,要知道他閨女沒了得多難過啊。

    原本張小芳還想等過幾年變聰明了,再跟他們透漏一點點,比如她以前魂不全,這幾年補全了,她已不再是以前的她。

    這一刻張小芳決定把這件事帶進棺材里。

    張支書和高素蘭老兩口目前為止沒有對不起方劍平,更沒有對不起她。她不是原來的張小芳,不會再犯傻,老兩口不用為了閨女昧著良心做事,干嘛還要承受這種痛苦。

    兩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前半生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甭管原來的張小芳做過什么,她始終占了人家閨女的身體,有義務給他們一個幸福的晚年。

    這樣想張小芳心里好受多了,也有心情作怪,兇狠狠瞪一眼她爹。

    張支書不以為意的往后移一點,依然面對面看著她。

    方劍平也沒想到一首這么簡單的詩能把他激動成這樣,暗暗決定以后每天教她一首。

    高素蘭覺得老頭子瞎激動,就算缺的心能補回來,那也得成千上百首。她一天記一首也得一年半載。

    “她爹,過來燒火。”

    張支書頭也不回地說:“忙著呢。自己燒。”

    “忙著跟閨女大眼瞪小眼?趕緊過來!”

    張支書習慣了聽媳婦的話,下意識起身,到一半又蹲回去,“又不炒菜。你把饃放箅子上自己不就燒了。”

    “快點!”高素蘭拔高聲音。

    張支書一聽她聲音不對,慌忙起身,“來了!做個飯能要多少人?一天天就你事多。你也出去看看誰家爺們天天往廚房鉆。”

    高素蘭道:“你也出去看看誰家還沒吃飯。”

    “我不用看也知道都沒吃飯。”

    吃了飯就得干活。張支書可是知道張莊這些人,早上一個比一個能磨嘰。就算吃也是關上門。沒人去干活,他敲著破鑼通知,他們再慢悠悠出來。不過也就冬天這樣。農忙的時候一個比一個早,不需要他通知,吃了飯就下地搶收。

    雖說也有人偷懶,但這時候都沒心思計較。因為大家都偷懶,趕上下大雨莊稼泡壞了,大伙兒都得餓死。

    以前有人偷懶張支書還會親自去找。后來知道只有他們的長輩能治住,干脆找他們長輩。小輩不知道如今的好日子多么來之不易,長輩們知道。

    以前土地不屬于自己也不屬于國家,屬于黑心腸地主,一天干到晚,兩天干到黑,吃不上還有可能被打。所以甭管這些長輩人品如何都見不得地荒,所以都很支持張支書。

    高素蘭在張莊這么多年也知道村里人啥德行,頓時無言以對。

    張支書見狀,道:“那你燒吧。”

    “你給我站住!一首詩你至于嗎?哪天你閨女背三五百首,你再稀罕也不遲。”

    張支書:“那不可能。劍平上那么多年學也沒學這么多詩。”

    高素蘭不信:“別以為我沒上過學。”

    方劍平洗好臉把水倒了,進來給張小芳弄熱水:“嬸,叔說得對。”

    “那你都學啥?”

    方劍平:“數(shù)理化,還有歷史政治那些。”

    “高中生就學政治?”高素蘭不禁問:“那不是大人的事?”

    張支書嘆氣:“你可別說了。越說越顯得你啥也不懂。”

    “我不懂能怪我嗎?還不是怪那萬惡的舊社會。你當我不想懂?”

    方劍平連忙打圓場,怕高氏沒跟老四家的打起來,他們兩口子先干起來,“嬸,我說的政治是國家大事。”

    張小芳找到說話的機會,漱漱口風風火火跑過來,“還用學啊?”

    高素蘭點頭,對,這還用學嗎?

    方劍平被母女倆整懵了。

    張小芳故作天真地說:“報紙上就有啊。看報紙不就好啦?”

    方劍平想想再想想,有些試題還真是來自報紙。

    張支書怕閨女把方劍平帶溝里,趕緊說:“政治不止國家大事,還有主席和馬克思說的話。”

    “那就看主席和馬克思的書啊。”張小芳怕露餡,說出來趕緊補一句:“他倆會寫書嗎?”

    張支書不禁說:“當然會!”

    “那就好了啊。”

    張支書張張嘴想反駁,卻發(fā)現(xiàn)無言以對。

    方劍平想笑:“叔,我說小芳大智若愚您還不信。怎么樣?沒騙你吧。小芳要買書,我覺得回頭我也可以買幾本,沒老師也能吃透政治這門學科。”

    張小芳突然插嘴就是想到他高考得考政治。

    不過聽到他的話張小芳還是有點意外,方劍平真聰明,一點就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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