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章 崩來炸去放煙花呢?-《昭華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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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燈暖,流光冉冉。
辛稼軒曾言,東風(fēng)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而今沈芷兮看來,竟與稼軒先生所說分毫不差。
她身旁的顧沅看著她像只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不禁微笑。
似乎也只有在萬家燈火徐徐升起時(shí),她才能卸下心防,做回那個(gè)天真爛漫的少女。
沈芷兮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長街兩旁的一盞盞花燈,怔怔出神。
就算是前世她待了三年的金陵城,怕是也比不上而今燕都這般繁華。
原來,時(shí)間真的可以讓許多人和事面目全非。
燈籠鋪?zhàn)拥睦习逡娚蜍瀑馑坪蹩瓷狭艘槐K小白兔式樣的花燈,便熱情招呼道:“姑娘可是看上了這花燈?猜對三個(gè)燈謎便送給姑娘。”
沈芷兮尋思著這有何難,便欣然答應(yīng)。
“第一個(gè)燈謎,待到重陽日,打一字。”
沈芷兮稍加思索就答道:“晶,晶瑩的晶。”
老板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姑娘猜中了。第二個(gè)燈謎,無風(fēng)荷葉動(dòng),打一字。”
“衡,衡陽的衡。”
“姑娘又猜中了,再猜中一個(gè)燈謎,這花燈便是姑娘的了。”老板笑道,“第三個(gè)燈謎,昭君仰首看斜月,云天吊亡魂,打一字。”
一旁的顧沅有些無語,今天是上元節(jié),又不是中元節(jié),這燈謎怎么聽著這么不吉利呢……
“昭君仰首看斜月,云天吊亡魂?”沈芷兮思來想去也想不出來這燈謎是什么意思,“阿沅,你知道嗎?”
“昭君姓王,仰首看斜月就是在‘王’字上面再添個(gè)‘月’字,云天吊亡魂則是在‘月’字旁添個(gè)‘亡’字,所以謎底是望,守望的望。”顧沅從容作答完還不忘多問一句,“在下所言對否?”
老板樂呵呵地取下燈籠,“恭喜公子猜中了,這花燈便送與姑娘。”
沈芷兮接過燈籠,“多謝。”
兩人穿過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此時(shí)行人大都沿著長街去城南觀燈,永定河邊上反倒沒那么多人。
顧沅和沈芷兮站在天橋上,凝眸望著永定河水倒映著漫天星輝,向城南潺潺流去。
夜空中明燈點(diǎn)點(diǎn),誰也說不清是燈火襯得星光明亮還是星輝為明燈做了點(diǎn)綴。
“殿下,你說他們跟著花燈跑來跑去,不覺得累嗎?”顧沅托著腮望向橋下人潮洶涌。
沈芷兮不禁莞爾:“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說得倒也是。”顧沅笑笑。
兩人都沒注意到,身后不遠(yuǎn)處的茶樓上有一個(gè)玄衣人正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dòng),神色晦暗不明。
過不多時(shí),他輕笑著端起茶盞,撇去茶水中浮沫,一飲而盡。
離燈會(huì)散場尚早,沈芷兮找了個(gè)面攤紆尊降貴地跟顧沅吃了碗炸醬面。
沈芷兮低頭認(rèn)真吃著碗里的面,抬眸看見顧沅朝面碗里放了許多醋,皺眉道:“你醋壇子啊?”
顧沅微笑,“殿下有所不知,北境六鎮(zhèn)的炸醬面便是這個(gè)吃法。”
“酸不死你。”沈芷兮瞪了他一眼,“對了阿沅,我問你件事。”
“殿下請講。”
“你說你堂堂淮清侯世子,成天不回府去住,怎么還在城北買了個(gè)別院住?”沈芷兮疑惑道。
“還不是我叔父的事,天天在府里鼓搗黑火藥和炸藥,弄得府里成天崩來炸去的。”顧沅喝了口酒,“殿下也知道,顧家的情況有些特殊。”
沈芷兮點(diǎn)點(diǎn)頭,“是有些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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