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連通身上那深深淺淺的傷口,慘白露出的白骨。凄慘的,比之上次在邙山霧林被陸朝顏傷到的那次,更為痛苦。 面對那侍衛的漠視目光,桑伶柔柔回視。像是水下沉溺的妖般,等待著世人的拯救,眼底深處卻又似含了冰霜雪雨,怨恨冷漠。 侍衛知道桑伶只是一只傀儡,冷心冷肺沒有人類的感情,但他還是被此等驚艷塵世的美貌牽動了心思,又觸及桑伶那深如溝壑的傷口里難掩的森森白骨,他態度跟著軟和了下來,多了幾分憐惜。 他騎馬走近了幾步,嘆息道: “好了,我停了這雷電,再給你醫治一番,止了這血。” 前頭的侍衛見狀,有眼力價走的快些,將囚車讓給了隨車的侍衛,只留下一個玩味曖昧的笑。 沒了旁人,隨車侍衛放開了動作,掐訣結陣打向了囚籠。 一盞茶后,馬車都行到平緩處,那侍衛才收了施訣的手,拭去滿面冷汗,勉力一笑。 “好了,我的靈氣有限,只能先醫治你的傷口,至于那白骨......。” 對面。 桑伶全身較嚴重的幾處傷口確實結成了厚厚的血痂,連著那刺出來的斷骨都收了回去。 只是...... 一截玉手撫上左臉,露出白骨的面積絲毫未動,左手背連著手腕上的白骨還是大咧咧的敞著。 桑伶的心掉進了冰窟里,冰寒徹骨,再難喘息。 她居然連這副好看的傀儡身都要失去? 見桑伶恍惚,對面侍衛吞吞吐吐,還有一點沒說。 在封家有一種美貌的傀儡是做來專門用來以色侍人待客的。傀儡不是人,又能輕易受人牽制,極受有些人的喜愛。 這個法子就是專門用來醫治那些被客人毀損了皮肉容貌的傀儡,算是封家的密辛了。 有了這層前提在,陸朝顏執意將桑伶丟去九層塔的用意,封家眾人的理解自然就往男女之情上靠,認為桑伶與謝寒舟過從甚密,礙了她的眼了,才打算替陸朝顏低調處理了桑伶,那謝寒舟并不知道她的遭遇。 一旦被丟入九層塔,此生結局不是死,就是瘋...... 又過了幾息。 侍衛問: “你可好些?” 桑伶瞧著自己滿身傷勢,卻還是笑著點了點頭,只有艷色,卻無半點暖意。 她感覺呼吸間,肺管子里都是揮之不去的血腥氣,現在那味道也是聞不出了。 可也只是表面。 她的身上,血肉模糊的肌膚內里下,破碎凌亂的骨骼,粗粗生成的血肉經脈,還是傷勢嚴重,并無改變。 更遑論那一身東一鑿西一挖的白骨,凄凄慘慘的布滿左半個身軀。 侍衛沒了價值,桑伶的態度就變得淡淡的了,懶散的拿發挽起,半遮掉那左臉的白骨,又抬手將衣衫勉力蓋好,掩去那觸目驚心的傷。 動作一舉一動皆可入畫。 桑伶垂下眼睫,眼波流轉間,便輕易拉動了侍衛的心神。 侍衛望過來的眼神,像極了之前在邙山霧林被她挖去了金丹的那些人。充滿著對美麗的渴求,想要攥取一切的欲望。 她很熟悉。 熟悉到恍如昨日,剩下一切的記憶都變成了鏡花水月的陌生,連同那人,關于那人的一切...... 囚車繼續向前,一盞茶后便到了地方,一座立于山頂俯瞰群山的寶塔映入了眼簾。 九層塔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