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羅閻卻感受到莫大的危機(jī),無名的恐懼油然而生,令他毛骨悚然,仿佛墜入冰窟。 他的腳僵在半空,難以放下。 他能感覺到顧玉龍在盯著他。 那眼睛銳利,仿佛一把劍刺穿了他。 與此同時,兩人所在的空間仿佛被剝離。 一切聲音,一切人和物,都?xì)w于靜寂,都變得虛幻。 而這種手段,顯然不是神嬰中期的普通修士顧玉龍能辦到的。 羅閻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艱難轉(zhuǎn)頭,看向顧玉龍,眼神凝重道:“這位道友,有事?” 他望著顧玉龍,心中滿是不解。 他跟這顧玉龍沒有任何交集,這顧玉龍為何找上他? “神玥呢?”顧玉龍淡淡道。 他的面容木然,眼神空洞。 就仿佛一具傀儡,不具備任何感情色彩。 但他說出來的話,卻像是一道驚雷,炸的羅閻內(nèi)心翻涌,久久無法平靜。 “什么神玥?”羅閻瞳孔微縮,語氣盡量佯裝平靜。 他已看出。 這顧玉龍不再是顧玉龍,有人掌控了顧玉龍的身體,假借顧玉龍,在跟他對話。 是誰? 吳希杰身后的尊者? 還是神家的神昊? 不管是誰,他似乎都不能承認(rèn)。 羅閻念頭瘋狂轉(zhuǎn)動,而顧玉龍已是再度開口。 “我在厚土宗山腳下擒下一道影子,順藤摸瓜,抓到了那喻伯昌,所以你不用狡辯。”顧玉龍聲音依舊平靜。 但在這平靜中,羅閻卻聽出一絲森然意外。 羅閻心中震動。 喻伯昌……竟然被抓了! “說,神玥在哪里?”顧玉龍聲音變得急促。 “我不知道。” 羅閻臉上滑落一滴冷汗。 他望著對面的顧玉龍,沉聲道:“你既然擒下喻伯昌,那就應(yīng)該知道,我也是被逼的。那生靈戒,我已經(jīng)交給一個叫做韋玄的人,至于雇主,我并未見過他,也不知道他是誰。我是無辜的,還請前輩高抬貴手,饒我一命!” 羅閻巧舌如簧。 他也知道自己有罪,并不無辜。 但總要為自己爭辯一下。 萬一人家就放過他了呢? “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不管被逼與否。” 顧玉龍垂了垂眸,道:“我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jī)會,將神玥安然無恙的還回來。不然,你夫人……” “羅道友?” 隨著一聲來自身后的輕喚。 剝離的空間陡然破碎,重新融入世間。 羅閻從濃濃的恐懼中回過神,他回頭望去,發(fā)現(xiàn)吳青山正笑瞇瞇的望著他,一只手還落在他肩上。 似乎是吳青山發(fā)現(xiàn)他站在門口發(fā)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于是打破了那被剝離的空間。 “吳師兄。” 羅閻恭敬喊了聲,低下頭,走到一旁,同時朝那顧玉龍看去。 只見顧玉龍已經(jīng)醒轉(zhuǎn),正一臉懵逼的撓頭發(fā)。 他顯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甚至連目光都未曾落在羅閻身上。 羅閻見狀,眉頭微微一皺。 “羅道友,恭喜你突破神嬰。” 這時候,吳青山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他臉上帶著溫和笑容,可以看出,是發(fā)自內(nèi)心為羅閻開心。 “多謝師兄。” 羅閻很感激吳青山幫他打破那剝離空間。 但此刻,他無心跟吳青山交談。 簡單道了句,便轉(zhuǎn)過身,混進(jìn)人群,消失不見。 “看來這位道友遇上麻煩了。” 吳青山望著羅閻遠(yuǎn)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的小聲嘀咕,而后輕輕一笑,走進(jìn)天仙苑。 “希望還記得我的話。” …… …… “大事件!血魔又出手了!” “大事件!雨天宗玉公子隕落!” “大事件!雨天宗玉公子帶人搜捕血魔,在營地百里外的秋樟林被血魔吸成人干!尸體剛剛被隨行修士送回營地!” “血魔當(dāng)著十余神嬰修士之面瞬殺玉公子并揚(yáng)長而去,他到底有多強(qiáng)?” 街上有修士在奔行,宣告著令整座營地嘩然的驚人消息。 然而羅閻心中卻沒有多少波動,依舊低著頭,眉頭緊鎖。 他在想顧玉龍之前的命令。 救回神玥? 談何容易。 “之前控制顧玉龍的人多半是神玥那位哥哥,神昊。若無法帶著神玥出去……” “看來,只能去風(fēng)位面走一趟了。” 羅閻揉了揉眉心。 心中下定決心。 正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了什么,兩根手指宛如閃電,朝身后探去。 鏗! 一枚漆黑的短劍,被他穩(wěn)穩(wěn)捏在手中。 他望著短劍,與短劍觸碰的皮膚,很快化為如墨般的漆黑,然后朝四周擴(kuò)散而去。 但只擴(kuò)散成斑點(diǎn)大小,墨色便漸漸暗淡,最終恢復(fù)成白皙如玉的皮膚。 “毒?” 羅閻朝不遠(yuǎn)處的小巷望去,正好看到一道影子憑空消散。 “雨天宗玉公子隕落,營地里的某些人,終于按捺不住了。” 羅閻想到不久前聽到的消息,面上泛起一絲冷笑。 兩指微一用力,淬毒的短劍便寸寸碎裂,化為齏粉飄落。 他望向身邊的一座酒樓,目光似能洞穿大陣阻隔,落在酒樓某間房間中的一位神嬰初期修士身上。 若之前。 營地當(dāng)中,他必然不會動手。 但現(xiàn)在,都有宵小率先對他出手了。 “羅某心情不好,道友為何要撞我槍口上?” 漠然的搖了搖頭。 一枚金色太陽在那房間中綻放,瞬間將那神嬰初期修士吞噬。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