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季山單手拎著木桶,轉(zhuǎn)身將院門關(guān)上,然后朝姬眠微挑下巴:“不要說沒有,我雖是失憶,可不是傻。季人間既然能做出將我抵押給賭坊的事,就不可能會讓我逃跑,還把全副身家給我,以及這般輕而易舉地寫下這封休書。畢竟,季人間爛泥糊不上墻,死性不改,突然這么大變性子……” 季山掃視著一身狗血淋淋的姬眠,語氣平淡卻又肯定:“唯一的可能,這具身體里的人,已不再是季人間?!? 季山提起木桶,指著姬眠:“說吧,你是誰。” 微不可見,季山抓住木桶的手有些顫抖。她是怕的,但她很肯定,季人間被人奪舍了,但她望著姬眠的雙眼,猜測著這奪舍之人性子可能不是很壞,但實力絕對高強,不然也不能奪舍他人。 姬眠眼睛一眨一眨的,突然,她伸手,一把抹去臉上的狗血,雙手背在身后,緩緩走向季山。 渾身淌著血水的姬眠,再加上她的步步走來,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 季山手握木桶指著姬眠:“你是誰?為什么要奪舍季人間?又是如何奪舍的?” 子不語怪力亂神論,可季人間的事太奇特了,出走的季山忍不住折回來探究真相。 姬眠深手將木桶挪開,走近季山。 姬眠挑眉:“奪舍?是又不是。” 季山后退一步,拉開與姬眠之間的距離:“什么意思?” 姬眠一本正經(jīng)道:“我確實不是季人間,我本名姬眠,乃大善人也,是后世者。無奈陰差勾魂時勾錯,誤將原本應(yīng)該長命百歲的我勾進了陰曹地府,閻王爺在批錄時發(fā)現(xiàn)錯誤,為了彌補我,便找了一具剛死的肉/身讓我還魂?!? 姬眠嘆了口氣:“想我生前家財萬貫,還魂的肉/身之人竟敗盡家財,性子還如此惡劣……” 姬眠說到最后,帶著說不盡的委屈。 姬眠:聽我跟你編。 對面的季山雙眸微沉,點了點頭,道:“如何證明?下任皇帝是誰?” 姬眠一聽,瞪大了眼。 這是個架空小世界啊,我又沒系統(tǒng)在身,我怎么知道! 姬眠開始擺爛:“無法證明,愛信就信,不信就算?!? 編故事怪累人的,再加上她發(fā)著燒,腦子昏沉沉的,身上還有一身的惡臭狗血。 姬眠很累,眼皮子都快抬不起了:“我累了,想睡覺。” 說罷,突然朝一旁倒去,姬眠已經(jīng)意識恍惚,在徹底昏厥前,她還幻想過能被人接住。 “嘭” 姬眠重重地摔在地上。 季山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姬眠,眼睛微瞇,從木桌上拿起那把菜刀,對準(zhǔn)姬眠那修長的脖頸。 半晌,季山將菜刀重新卡進木桌,拖著姬眠的腿,將其拽進了主臥。 算了,奪舍了更好,不然這次賭坊的人沒來要季人間的狗命,后面她也會在夜間回來,砍死這人渣。 騙她錢財,騙她成婚,生活困苦,食不果腹,甚至還將她抵押給賭坊……季山是不會讓季人間繼續(xù)活在這世上的。 - 日光探進屋內(nèi),照在姬眠臉上,只見其睫毛微顫,雙眼緩緩睜開,露出一雙惺忪的眼。 姬眠伸手擋在自己眼上,翻了個身。 陽光刺眼。 頭好些了,沒那么暈了。 倏然,姬眠從床上彈起,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干凈的中衣。 她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她昨天被看光光了!那個看她身子的人就是—— “吱”房門打開,濃郁的草藥味撲向姬眠,讓姬眠瞬間皺起眉頭。 怎么又要喝這毒藥???就不能弄成現(xiàn)代的藥丸,讓她咽下去嗎?她可不想她的嘴里都是這難聞味。 季山走了進來,坐在她床邊,朝她淺笑:“喝藥吧?!? 季山嘴角的笑,讓姬眠心里打起了鼓,降落到這個小世界后,她就見這季山笑過兩次,上一次笑的結(jié)果,就是給她潑了一身的狗血,這一次笑,怕是也來者不善。 姬眠不動聲色地掃了眼烏漆麻黑的藥湯。 “沒下毒?!奔旧侥樕系男Φ恕? 姬眠眨眼:“你誤會了,我不是這個意思?!? 季山拿勺子舀了一大勺藥湯遞到姬眠嘴邊:“既然不是這個意思,那就喝藥吧,等你喝完藥,我有話跟你說。” 姬眠聞言,問道:“什么事?” 季山在姬眠說完話后,一勺子塞她嘴里,道:“等你喝完再跟你說?!? “咳咳咳咳……”姬眠被季山這往嘴里倒藥的舉動弄得難受。 “別吐,一包藥一件衣裳。”季山的聲音在姬眠頭頂響起。 好貴。 姬眠主動接過季山手中的碗:“我自己來?!? 她將勺子遞給季山后,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托著碗底,往自己嘴里倒,一口喝盡了堪比毒藥的藥湯。 口中的苦味難消。 季山接過碗,放在一邊,從右衽里掏出一個用紙包著的東西遞給姬眠。 姬眠疑惑地將紙打開,只見里面包著三顆蜜餞。 姬眠望向季山:“不是說家里沒有蜜餞嗎?” 季山:“拿你的竹扇去換的?!? 姬眠:“……謝謝?!? 姬眠吃了一顆蜜餞后,頓時感覺自己在這一霎那很滿足,喝草藥后能有蜜餞吃,這不賽過活神仙? 姬眠將剩下的兩顆蜜餞遞給季山:“我吃一顆就夠了,剩下的兩顆你吃吧?!? 姬眠看季山這副瘦弱的模樣,回憶著原身剛救季山時那白里透紅的時候,就知道季山被她救后,受了不少苦,這蜜餞,是她失憶后未吃過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