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血痕浮現沒多久,又隱了下去,叫人看不出它出來過。 欒翱將哭到最后,人也哭累了,她將下巴抵在靳茉的肩膀。 靳茉的話給了她莫大的安全感,欒翱將猶豫著,緩緩道:“虞衛……” 聽見欒翱將喊的是她的本名,靳茉愣了一下,按著欒翱將的細腰,將她提了起來,坐在她大腿上。 之前的姿勢不太舒服,幫她調整一下。 靳茉低聲應了句:“嗯,怎么了?” 欒翱將環著靳茉,頭都沒動:“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我父親的棋子,專門來釣你的,那么當初你還會選擇……娶我嗎?” “我會。”靳茉的聲音不帶絲毫猶豫,“只要是你,我會。” 欒翱將聞言愣住了,她張了張嘴,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最終只吐出兩字:“虞衛……” 靳茉:“你父親所為,與你無關,你無需自責。我從來不會怪罪你,是你父親瞞的太好了。況且……” 靳茉偏頭輕輕在欒翱將耳邊落下一吻:“欒欒,當初你父親,或許根本就沒想讓你嫁給我。” 欒翱將把坐直身,看著靳茉:“你這話什么意思?” 靳茉淺:“當初你第一次跟你父親進宮前,可是有人在你耳邊叮囑過你要多加留意哪些人?” 欒翱情凝眉回憶了一下:“我父親好像叮囑過,是太子殿下……四殿下……五殿下……還有八殿下……” 靳茉聞言點頭:“太子跟五哥是一黨,四哥和八弟是一黨,當時他們兩個黨羽的聲望最大,明里暗里也是爭斗最多的。” 欒翱將:“你的意思是,當時你登位的可能性不大,我父親沒想過讓我嫁給你?” 靳茉點頭:“你父親壓根不想當我的老丈人。” 從西北回來的欒翱將有著颯爽的性格,張揚明媚的笑容,再加上姣好的面容,不知俘獲了多少皇子的心。 靳茉:“嫁給我之前,追你的皇子不少吧?” 欒翱將回憶著點頭:“確實,每天府里都能收到不少請帖,要么是詩詞會,要么是賞花會,還有時不時的偶遇……跟我偶遇最多次數的,好像就是你。” 靳茉摸了摸鼻子:“抱歉,第一次遇到心儀的對象,失態了……” 從來沒人教貴為六皇子的虞衛如何去追求心愛之人,所以她就去茶樓聽了幾回書,記住了一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偷偷派幾名小廝蹲守在離欒府不遠處的地方,一旦發現欒翱將外出,回去稟告她,如果她有空,或者不是很忙,都會盡量擠出時間外出與她偶遇。 欒翱將隱下上揚的嘴角,疑惑道:“可當時是陛下讓我嫁給你的……” 靳茉輕笑:“你也算是我搶來的。” 欒翱將睜大眼睛:“你這是什么意思?” 靳茉淺笑:“當初太子和四哥,都有向父皇請旨,娶你。” 欒翱將瞇眼:“他們當時,都娶王妃了吧?” 靳茉點頭:“都是以側妃的名分娶你。” 欒翱將皺眉:“我不為妾。”側妃說的再好聽,也是妾。 欒翱將嫁給虞衛一直都是王妃,本來在虞衛登基時是可以當皇后的,可文武百官反對,因為欒翱將身體里有胡人的血,最后事情鬧得太大,虞衛又剛登基,局勢不穩,最后又因為母妃以死相逼,最后只給了欒翱將貴妃的等級,但靳茉沒有選妃,也廢除了三年一次的選妃制度,所以欒翱將是后宮唯一的妃子,叫著貴妃,實乃皇后。 靳茉點頭:“當時他們兩黨相爭得厲害,現代話怎么說來著,互掀對方黑料,互坑對方,引得父皇大怒了好幾回,后來我托母妃無意跟父皇說了句我府里也該有個人幫忙照顧照顧了,第二天,父皇就下旨,給你我賜婚。” 靳茉笑道:“你我才能結下良緣。” 欒翱將停后愣怔了下,看著靳茉的雙眼,突然笑了起來,她貼近靳茉,雙臂環住她的脖子,溫熱的氣息噴灑在靳茉的唇邊,讓靳茉忍不住握上了欒翱將纖細的腰肢。 欒翱將明顯地感受到靳茉的克制,她低聲笑道:“虞衛,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 靳茉抑制道:“什么事?” 欒翱將直勾勾地看著靳茉,伸手在她臉上慢慢撫過:“其實你無需如此,我的心上人,一直是你。” 靳茉:“怎么個‘一直’法?” 欒翱將幫靳茉整理著領口,細細說來:“一直聽聞京城一個求姻緣很靈,我當時來京的第二天,就被母親拉去寺院求姻緣。在那里,我發現了一個翩翩少年郎,他墨發高高豎起,一身白衣,手持白扇,站在桂花樹下乘涼。” 欒翱將拖長尾音:“我可算是對他一見鐘情。” 靳茉輕笑:“難怪……難怪我瞧你第一次見我瞪圓了眼,敢情你已經偷窺過我了。” 欒翱將湊近靳茉,緩緩道:“天知道我裝作第一次見你有多難,后來又生怕你只喜歡你們京城嬌弱的姑娘,還好秋獵那滴,你并不嫌棄我,不過我還是為了你私下偷偷苦練身姿體態。” 靳茉眼里帶笑。 假了,若不是欒母逼著她練,靳茉絕不相信她會自己偷偷苦練體態。 靳茉掐著欒翱將的腰肢,拉近她,聲音微喘,順著她的話低沉道:“我看你學的挺好。” 靳茉的喘息讓欒翱將滿意,她貼近靳茉,指腹在靳茉的后頸掠過,“靳茉,吻我。” 欒翱將話音還沒落地,她那纖細的腰肢被一雙修長的手狠狠掐住,往里拉,一個翻身,欒翱將被壓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靳茉壓在欒翱將的身上,手掌墊在欒翱將腦后,既是護著她,也是為了防止她逃走。 欒翱將白皙的雙臂緊緊摟著靳茉的脖頸,主動揚起下巴吻了上去。 兩人在這沙發上熱吻,撕扯。 靳茉在做前問道:“你這人身可以嗎?” “應該可以……”欒翱將媚眼如絲,“況且,我就算壞了,之后修復就好了,沒影響。” “是嗎,那試試看……”靳茉呼吸有些喘,她將欒翱將打橫抱起,大步往臥室走去。 一刻也等不了了。 將欒翱將仍在床上壓過去時,靳茉左手腕上的血痕再次浮現,它順著靳茉的左手臂,盤旋著向上蔓延。 “靳茉!你的手!”欒翱將余光瞥見,瞬間叫了出來,她按住在她鎖骨不停親吻的靳茉,讓她抬頭。 靳茉剎住車,從情/欲里出來,她雙臂撐著床往自己的左手看去,只見小手臂的血痕似乎怕被靳茉發現,急忙隱去。 靳茉皺眉,坐起身,右手快速畫了一個符,印在那左手臂的血線上。 血痕清晰可見,無法逃匿,緊跟著血痕上的符亮起一道刺眼短暫的光,那條血痕下的肉竟然凸起,整條小手臂駭人。 “這是什么!”欒翱將早從床上坐起,看著那條凸起的血痕。 靳茉冷眼望著自己小手臂上那不正常的凸起的血痕,搖頭:“我也是第一次見。” 欒翱將抓過靳茉的手,不停地去按那突起的皮膚,怎么也按不下去。 欒翱將害怕:“靳茉,怎么辦,它怎么按不下去……” 靳茉伸手將印在血痕上的符抹去,血痕瞬間隱入靳茉體內,那些凸起的皮膚也平了,似乎跟正常人沒有什么不同,但她們都清楚地知道,這東西,百害而無一利。 欒翱將都快急哭了:“靳茉,能把那東西弄出來嗎?” 東西一直在靳茉體內,欒翱將就極其不安心。 靳茉看著自己的左手臂,點頭:“你幫我去廚房拿把菜刀過來。” 欒翱將愣愣地看向靳茉:“拿菜刀干嘛?” 靳茉一本正經道:“古有刮骨療傷,今有割肉取——” “靳茉!”欒翱將朝靳茉喊道,“現在還開玩笑嗎?” 看欒翱將生氣,靳茉連忙去抓欒翱將的手,強制性十指緊扣,哄道:“騙你的,你別生氣。” 欒翱將內疚自責道:“都怪我,要不是我收了那壞人的名片,你也不會中那詭異的血光。” 靳茉安慰:“我沒事,它現在也沒傷害到我。” 欒翱將紅著眼:“以后呢?你要是有萬一,我怎么辦?” 靳茉認真回答:“那你只能跟我一起死了。” 欒翱將怔怔地看著靳茉,靳茉淺笑:“你我的婚契已生效,我死,你也活不了,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把你帶走的。” 靳茉:“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我會一直陪著你。” 欒翱將感動:“好,我們永不分離!” 突然,她們的臥室憑空冒起一陣濃郁白煙,帶著嗆鼻的味道。 “虞皇、欒貴妃,好久不見,近來可好?”溫潤的男聲響起,白煙消散,身著黑白服的黑白無常出現在她們眼前。 “黑白無常!你們來了!快來看看靳茉是怎么一回事!”欒翱將發現是黑白無常,激動道。 黑白無常飄到靳茉身前,朝她抬手:“虞皇,麻煩伸出手臂讓我們一瞧。” 虞衛伸出左手臂,只見白無常在她手臂一點,那條隱入她體內的紅痕又浮現出來,連帶起它所蔓延到的肌膚,都凸了起來。 白無常仔細看了看,隨后皺眉道:“這是一種邪/惡的主仆協議。這種血光若是射入鬼魂,被射/中的鬼魂就被迫跟血光的主人簽下了主仆協議,以后聽他調遣,成為他的惡鬼。” “若是人呢!”欒翱將連忙問道。 白無常謝必安嘆氣:“此物若是射/中人類,就會變成虞皇這個樣子,等她手臂上的血痕蔓延到心臟時,她也就沒命了。” 靳茉皺眉,欒翱將表情震驚,慌亂地拿起欒翱將的手:“現在已經蔓延到手肘處了!” 謝必安點頭:“其實這血痕好像是會三天內蔓延至人類心臟,所以需要盡快將其除去。” 靳茉表情淡定:“可有辦法?” 謝必安和范無救對視一眼,兩人齊齊嘆聲道:“有辦法,但我們不知道。”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