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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臂環(huán)抱著鳳九兒，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若是你喜歡，以后，我每日都陪你看盡這天下的風(fēng)景。”

    九兒的指尖微微僵硬了下，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慕牧的衣袍一直蓋在自己身上。

    凌晨露重，這是一天中幾乎最冷的時(shí)候，怪不得她身上始終暖暖的。

    沒(méi)有回答這話，她低聲道：“你冷嗎？”

    “有你在身邊，不冷。”他的大掌往下，握住她的小手，輕輕握在掌中。

    如此深情，如此憐惜，就像是握著自己這輩子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九兒，告訴我你想去哪里？等會(huì)，我們就上路，我陪你去。”

    “你真的……能放下所有的一切？”鳳九兒想抬頭看他一眼，可他的下巴一直擱在自己的頭頂上，她沒(méi)辦法抬頭。

    “只要你能，我便也能。”慕牧的聲音很輕，卻似很沉。

    這話，究竟有多少真實(shí)的成分在，九兒根本猜不透。

    可他身上不是還背負(fù)著家仇國(guó)恨？二十多年的仇恨，雖然她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卻知道，大家心里一直恨著，很恨很恨！

    夜羅剎和石長(zhǎng)老，定是將報(bào)仇當(dāng)成了自己一輩子的事業(yè)和追求在做。

    雖然慕牧看起來(lái)似乎比所有人都平靜，但，他只是不善于外露自己的情緒而已。

    夜羅剎和石長(zhǎng)老養(yǎng)了他這么多年，耳濡目染的，他心里的仇恨，一定不會(huì)比他們少。

    他真的能放得下？

    九兒低頭，看著那只握住自己手的大掌，薄唇緊抿。

    慕牧這話，她竟然完全回答不上來(lái)。

    只要她能，他便也能。

    那么，她是不是也能真的放下一切，和他天涯海角游蕩去？

    她能放下九皇叔嗎？

    九皇叔……心頭一陣刺痛，伴隨著腦袋那一陣痛，讓她眉心頓時(shí)皺緊。

    九皇叔，如何能放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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