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陳二狗沒事情的時候就看書,看累了就帶著黑豺逛鐘山高爾夫,晚上沒法子逛了,就拿出從廚房順手牽羊來的白蘿卜雕刻,手里那把小刀是花了幾塊錢買來的廉價貨,陳二狗從小就喜歡玩獵刀和弓箭,因為他一出生身子就落下病根,不能像陳富貴那樣靠著一雙手就能在十幾歲把張家寨虎背熊腰的大老爺們揍成豬頭,所以他很喜歡借助外物,打架喜歡拎磚頭,狩獵喜歡扎槍,平時無聊就拿小刀刻些東西,可以說他是一個身上沒有點東西就沒有安全感的家伙,也只有他這種人能隨身帶著幾袋子石灰、手臂上捆綁匕來對付趙鯤鵬,學(xué)生時代在粉筆上雕刻出來的大多是那個差不多忘記容顏臉孔的女孩,到了上海起初是高不可攀的曹家女人,如今幾乎都是沐小夭了,十幾年的苦功夫,讓他這雙手雕刻出來的東西惟妙惟肖,只不過一雕完,無一例外都會立即毀掉,陳二狗一直認為這只是很旁門左道的雕蟲小技,是很下九流的勾當,這也不能怪他,張家寨就是一個粗獷的地方,容不得精致的物件,偶爾來了個張三千娘那么水靈的女人,結(jié)果還是投了河,哪怕是陳二狗他娘,也讓生活硬生生蹉跎成了一個看上去比城里女人蒼老一二十歲的傴僂消瘦婦人。 直到最近幾天,陳二狗才學(xué)會上網(wǎng)查詢資料,然后就欲罷不能,如饑似渴地在浩瀚信息海洋中搜羅著自己想要的東西,書中自有黃金屋和顏如玉,等上了網(wǎng),陳二狗才知道這黃金和美人也實在太泛濫了點。得挑花了眼后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除了網(wǎng)上閱讀,他最大的樂趣就是輸入陳富貴或者王虎剩地名字,然后一個一個打開查詢結(jié)果,五花八門,不管如何,有了網(wǎng)絡(luò)。陳二狗才可以免費閱讀《二十四史》,才能夠了解當下最熱門的時訊,只不過他沒有碰游戲和qq或者msn這幾塊,對他來說,感覺花大把時間在聊天或者游戲上過于奢侈了一點。 時間過得很快。他到鐘山高爾夫都有差不多三周時間,期間除了方婕讓他開車去過兩趟位于南京化學(xué)工業(yè)園區(qū)的公司總部,再就是送魏夏草去了趟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剩下的時間都交給陳二狗自己支配,這讓陳二狗得以從新開始拾起大學(xué)考證的進程。 王虎剩和王解放在石青峰私人會所吃香的喝辣的,幾次去石青峰都容光煥,尤其是王解放,這頭牲口剛把會所隔壁一家會某位館徐娘半老地副經(jīng)理給拿下了。據(jù)說現(xiàn)在石青峰成員去那里推拿健身都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地享受打折待遇,陳二狗了解過那家半私人性質(zhì)的會館,雖然不如石青峰名頭大,但在南京也小有名氣,其中spa和瑜伽部分格外吸引有錢沒處撒的富家太太,陳二狗還真怕王解放胯下一桿槍把她們都給一口氣端了。 一天,陳二狗接到陌生號碼。竟然是真正稱得上徐娘半老風(fēng)韻猶存的大美人周驚蟄,身在蘇州的她急匆匆告訴陳二狗魏冬蟲就要到南京火車站,她現(xiàn)在有急事抽不開身,告訴完陳二狗班次就匆匆掛掉電話,陳二狗立即就拿上奧迪地車鑰匙下樓。現(xiàn)在喬八指被郭割虜剁死的風(fēng)波還沒有過,他不想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把事情辦砸,所以坐進車后不忘給王虎剩打了個電話,讓王解放也抓緊趕過去。 所幸到了火車站,在出口等了十幾分鐘后等到了安然無恙的魏冬草,三個月不到,小妮子仿佛沒了起初那骨子大富家千金的戾氣和專屬于魏端公女兒的靈氣,見到了陳二狗,也沒有神情波動,只是二話不說跟著他坐進再熟悉不過的奧迪a6。對于一身西裝的陳二狗。也懶得多瞧,那雙本來原本藏有狡黠和陰險的眸子黯淡無光。陳二狗有點心疼,這孩子以前雖然無理取鬧到尖酸刻薄地地步,但那樣的魏冬蟲也要比現(xiàn)在心如死灰的少女來得順眼,陳二狗也不好問這段時間生了什么,只是輕聲問了去哪里。 “你住進鐘山高爾夫了?”魏冬蟲不輕不重問了一句。 陳二狗點點頭。“那就是真打算做一輩子魏家的狗奴才了。”魏冬蟲輕聲道,這一次卻沒有往日的嘲諷,也許是沒心神氣去鄙夷了,整個人窩在后排角落,有氣沒力道:“那就去鐘山高爾夫好了,這位司機。” 開了幾分鐘,魏冬蟲突然道:“去山水華門。” 陳二狗點點頭,這孩子肯定是受了不小的打擊,魏端公的孩子心高氣傲才怪,但沒了父親地庇護,獨自去北京那么大一個城市,不吃點苦受點委屈也不可能,這么一折騰,落差立即就出來了,陳二狗再看魏冬蟲就沒了最初的心疼,溫室里的花朵搬出去曬一曬淋一淋終究是好事,他可憐她,誰來憐憫他? “可我鑰匙丟了,進不去。”魏冬蟲呢喃茫然道。 “我?guī)湍憬鉀Q。”陳二狗一咬牙道,神色依舊平靜,她要他給她摘星星摘月亮辦不到,但做小事情,還真難不倒陳二狗。 蜷縮在角落的魏冬蟲望了望跟幾個月前似乎不太一樣的男人,重新低下頭。 開上了將軍大道,陳二狗突然陰沉沉道:“冬蟲,能不能爬到前面來,最好把安全帶系上,有點麻煩。” 魏冬蟲抬起頭,一臉猛然地愕然,那張跟陳二狗一般同樣風(fēng)吹日曬后微黑了點的臉孔充滿不解。 陳二狗沒說原因,轉(zhuǎn)頭露出張微笑的臉。 然后魏冬蟲就真姿勢不算好看地爬到了前排副駕駛席上,系好安全帶,這也許就是她跟魏夏草的最大不同。 魏冬蟲一坐好,陳二狗瞇起眼睛瞥了眼后視鏡中兩輛車。一輛6地巡洋艦,一輛雷克薩斯es35o,前一輛從鐘山高爾夫門口盯梢到南京火車站然后消失一段時間,進了將軍大道才出現(xiàn),另一輛則從南京火車站一直跟到這里,雖然上一次去上海浦東國際機場也有車輛跟蹤,但都沒有這一次明目張膽。是終于忍不住要露出獠牙撕咬獵物了嗎?陳二狗手指摸索著方向盤,轉(zhuǎn)頭看了眼也瞧出不對勁的魏冬蟲,輕聲道:“別怕,天塌下來,我先替你頂著。” 猛地一個提。奧迪a6風(fēng)馳電掣沖出去,一下子把原先2來米的間距拉開到1oo多米。 魏冬蟲小臉白,眼睛卻有了一絲光彩。 后面地兩輛車軌跡泛著一股蠻橫的狠意,竟然有種同歸于盡的意思,直道上拼的就是車子性能,沒有太多技巧可言,姜子房那樣地高手開一輛破桑塔納在將軍大道上也只有被開蘭博基尼地三流車手羞辱,所幸這輛奧迪a性能不俗。加上有隱性改裝,幾次油門踩下去,哪怕幾次被迫加到了22o碼感覺還有很強大的提升空間,這才使得奧迪能夠幾次被追尾地險況中漂亮逃脫。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