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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衍的腳不由自主的走過去，一步一步踏上臺階，阿臾卻突然一把拉住她，壓低了聲音提醒她，“娘娘你看，是陛下！”

    蘇衍順著她的指尖望去，臺階之上，東面的玉欄后，衛(wèi)臻負(fù)手而立，對面是一位看不清面龐的少女，一身藍(lán)裙，墨發(fā)及腰，身材纖纖……

    佛柃不是等候在涼山與父親會合？她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蘇衍緊緊抓住阿臾的手，緊張得手心全是汗，連忙退后幾步，躲在臺階下的銅鼎后，阿臾連忙趕著其余宮女把自己掩藏好。

    臺階之上的兩個人對話聲音不大，但依舊能聽到幾句，當(dāng)還沒聽明白怎么回事，佛柃便傷心欲絕的樣子飛奔下來，并未看見她們，徑直奔出太子宮。蘇衍心里全是疑問，想追上去，但佛柃腳速極快，根本無法追上。只好調(diào)轉(zhuǎn)方向，跑上臺階。衛(wèi)臻見到她，眼中閃過一抹慌張，問她：“你什么時候來的？”

    “你們有什么話是我不能聽的？”蘇衍心里升起一絲不安。

    衛(wèi)臻笑道：“青天白日的，朕有什么話不能讓人聽見？”

    “佛柃突然回到若水，不找我卻來找你，難道不是有隱情？”

    衛(wèi)臻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語氣卻仍舊堅定，“沒事。”

    “沒事？為何她滿目悲傷？為何匆匆離開，難道不是你對她做了什么？”

    衛(wèi)臻擺了擺手，讓宮女下去，才對她解釋：“她是來讓我看一封信，但信并非朕所親筆，她問朕是否真的愿意冊封她為妃，呵！可笑，朕不是西樓，怎么可能對她有男女之愛，但是她非說這信是朕所寫，朕看過信，除了字跡模仿得很像外，信上所言卻根本是胡編亂造！什么朕希望挽回她，什么后悔莫及，這若不是佛柃故意編造，就是有人想借此機會鬧出什么事。”

    蘇衍不禁冷笑：“佛柃怎么可能說這些話？我看是你心虛。”

    衛(wèi)臻的眼睛倏然間圓瞪：“心虛？朕對她從來沒做過什么，何來心虛！”

    “不然你為何對我的眼睛躲躲閃閃？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你是不是給了她什么承諾？不然佛柃不可能突然從涼山回來！”

    衛(wèi)臻那臉皮下的慌張和心虛在蘇衍的追問下終于暴露，“佛柃斷言朕與她有過關(guān)系，但朕根本不記得有這回事…”

    話未說完，蘇衍的巴掌已經(jīng)落在他臉上。衛(wèi)臻懊惱的閉上眼，心里追悔莫及。

    “佛柃不會說謊，從來不會！”蘇衍憤怒的看著眼前這個一臉無辜的人，她現(xiàn)在恨不得將他殺了！

    衛(wèi)臻低聲道：“那晚云來閣，我喝醉了，我不知道她什么時候出現(xiàn)，我……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阿衍你相信我，我不是存心的！”

    “就算如此，事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不是嗎？”

    “對，可是那不也是你造成的？那晚若不是你投入了左卿的懷抱，我怎么可能去云來閣買醉？佛柃怎么會跟著我去，我們怎么會……”說罷，一拳砸在玉欄上，懊惱不已。

    蘇衍踉蹌一步，靠在玉欄上。

    “你聽著，佛柃是我妹妹，我不會讓她受一絲傷害，但我也不會讓她進(jìn)宮，我要去找她。”

    “朕也去。”

    “不用了，我不想再讓她和你有任何關(guān)系！”言畢，拖著沉重的宮裙，踩著玉階，艱難的跑下去。

    蘇衍心里很痛，那是種揪起來的痛，牽連到五臟六腑，整個人不由自主的蜷縮起來。腦子里飛速閃現(xiàn)曾經(jīng)和她有過牽扯的人。左卿，言真，衛(wèi)臻，師父，父親，瑾云城……他們都因為自己落到今日下場，就連佛柃，她一直虧欠的妹妹，也因為自己受到了傷害！

    蘇衍，你是惡魔嗎？為什么跟你有關(guān)系的人都落到這種地步？你就不該活著，你就應(yīng)該在十年前，死在流浪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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