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背后的人-《浮生須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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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云軒殺人案過去不久便已沉寂,只不過有一人還一直耿耿于懷,此人便是墨斐,他思來想去,總覺得這一切不是巧合。尹卓是被兒子連累的,姬昱是失手殺人,那剡兒呢?一次又一次在狩獵場動手,這不像是他的性子,倒像是有人設了圈套,要等他往里跳進去!
難道真如剡兒所言,左卿并非忠于自己?
墨斐疲憊地捏揉眉心,因一宿未眠,五臟六腑都在翻涌。他扶著書案挪動僵冷的雙腿坐到了椅子上。案上茶早涼透,火爐也已熄滅,整個書房陰冷難熬,卻無時無刻不讓他清醒,清醒地去回想每一個關于左卿的細節,清醒地去思考他那些所謂的討好是不是欺騙。
可是他始終無法相信,他傾盡所有感情的孩子有朝一日會用最冷血的手段,給自己致命一擊!
他給了他無上權利,讓他結識了各層權貴,他將他當作繼承人培養,可為何……
次日,燕國二公子與歌家長女聯姻的消息傳遍容國,果不其然,容帝將西樓與佛柃的婚事推到了明年冬天,不過這對西樓來說已是最好的結果,只要婚約在身,燕國那些參與選世子的朝廷老臣便會重新衡量。
可惜的是,佛柃卻成了這盤棋的犧牲者。
闌珊院走廊上靜謐地如同無人居住,只剩寒風吹過,樹葉沙沙聲。蘇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著,腦子里全是佛柃的婚。她不知道這門早晚會黃的婚事對佛柃來說是好是壞,對歌家又會有何影響。
她無力地坐在門檻上,望著回廊中那一湖碧水,怔怔出神。
一串輕微的腳步聲打破寧靜,遠處有人提著燈籠緩緩而來,蒼青色的襦裙在搖晃的燈光下時隱時現,她看清了那人的臉后愣了一下,輕輕地道了聲:“佛柃?你怎的還未睡?”
“見你在此出神,便睡不著。”佛柃挨著她坐了下來,將垂下來的碎發別到耳后,側目凝視她,問道:“你在想什么?”
蘇衍不忍與她提起聯姻之事,便隨口胡謅:“無外乎學堂的事罷了。”
“我看,是在想左卿吧。”佛柃的話讓她著實嚇了一跳,急忙辯解:“寒冬臘月的,我莫不是瘋了才有這閑情逸致去想一個冰塊,還嫌不夠冷?”
“那你在想什么?”
“學堂啊!”蘇衍點了下她的腦門,笑話她,“你這腦袋瓜里都裝了些什么,得空可得好好帶你去看醫!”
佛經對此一笑置之,又道:“是因為左卿利用我,所以你生氣了。”
“左卿利用你?”蘇衍對她的話有些不敢相信。
“若不是西樓贏了比武,我也不會懷疑。”
“你看你又多想了,西樓本就答應了幫你,自然是要竭盡全力,”說著攬過她的肩膀,在肩頭輕輕拍打,“要是輸了,我還不打死他!”
“若是從前我信,可現在……”她苦笑著對她說,“西樓根本不是想幫我,因為一開始是襲歡擇婿,并非我。幫我?借口罷了。”她靜靜的望向湖水,“蘇姐姐,有時候旁觀者也會糊涂的,但我一直看得明白,不管是西樓還是左卿,亦或是你我,都不過是這座城的傀儡,早就身不由己了!就像我與西樓的婚約,遲早是要被陛下廢除的,我不過是個棋子罷了,用之可用,不用可棄。”
蘇衍陷入為難,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佛柃,對于她心里的痛苦,自己竟然束手無策。就像佛柃說的,他們都是這座城的傀儡,左卿之于墨斐,西樓之于燕國,佛柃之于歌家,自己……
呵,自從一腳踏進城門,她早就回不去了。
但是她不允許有人利用佛柃,哪怕動她一根汗毛,現在,將來,永遠都不行!
蘇衍‘噌’地一下站了起來,對她鄭重宣布:“既然你叫我一聲蘇姐姐,我便拿你當妹妹了,從今往后,我不允許你難過,更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怠慢你,只要有,不管他是誰,我蘇衍定要他百倍千倍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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