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黎明救贖(七)-《戰錘:以涅槃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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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圖拉博笑了起來。
“你是怎么得出這種結論的?!?
【因為沒有保護與防備的藝術是世界上最脆弱的東西之一?!?
“……”
佩圖拉博沉默著,在他的注視下,摩根再次沉浸于眼前的這個藝術品之中,她顯然陷入了某種回憶。
【當藝術被創造出來的時候,那注定是黃金般的歲月,人們無需為生活與紛爭而感到苦惱,因為,他們創造出了偉大的藝術與作品,幻想著未來的可能性。】
“……”
【但進步終究是太慢,國度陷入了停滯之中,曾經的和平與富饒反而成為了后人不思進取的資本,他們以藝術之名,任憑自己墮入享樂與墮落之中,直到蠻族的烽火連天而來,城邦傾塌,殿堂頹靡,只剩下僅剩的作品留給后人去感慨?!?
“……”
佩圖拉博沉重的呼吸著。
【當然,也許蠻族中不乏智者,他們看到了這些作品,感慨曾經的輝煌與智慧,卻只遭到了同類的嘲笑,那些最野蠻的勝利者得意洋洋:如果這些作品之中真的蘊含著偉大,他們又怎會被我征服?】
“…………”
【他們從不懂征服的含義,他們想當然地認為只有火與劍能夠流傳千古,他們愚蠢且粗暴,但就是能夠成功,因為他們的對手竟然無力保衛自己的藝術與智慧。】
“……”
“你,又是以什么樣的身份,來感慨這一切?!?
摩根聽到了佩圖拉博的聲音,那是斷斷續續的真切問詢。
【這是私人的事情,閣下?!?
該死,她的瞳孔又恢復了清醒。
佩圖拉博感到一陣失落,在剛才那沉穩而連貫的訴說中,他只感覺像是一個記敘者在評價他在奧林匹亞之上的日子。
槍炮,鋼鐵,戰爭,烈火,看著輝煌的城市倒塌,千年的高塔傾倒,然后在督促與虛假的安慰中發動下一次進攻……
——————
去他媽的。
——————
基因原體回到了自己的工作臺,他陰沉著面孔,檢查著工作的進展。
一切順利。
這反而讓他更為氣惱。
他又踱步到了窗邊,仔細觀察著鋼鐵勇士在堅定之光號上的作業,看著青藍色的電光如流水般從艦橋與兩側流下,他低聲嘀咕著,對工作的進度并不滿意。
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那個凡人依舊在那里沉默著,佩圖拉博偶爾能聽到她低聲抿酒水的聲音。
過了有一會兒,他才聽到一聲嘆息。
【以親歷者的身份,閣下。】
她回答了。
佩圖拉博幾乎是強忍著自己的腳步。
他看似已經毫不在意這個問題,基因原體的目光先是在艦船上又停留了一會兒,才緩緩地轉過身來,以堪稱悠閑的腳步回到了那討論的場所。
在看到摩根低垂的眼眉后,他終于滿意地笑了出來。
“親歷者?”
【輔佐、智囊、副元帥、參謀長……你可以挑選任何一種稱呼,閣下?!?
【我來自大漩渦南部,在我加入千子軍團的艦隊之前,我是家鄉的一位公主,一個以非人般的天才著稱的家伙。】
【我的父親重視我,在戰場上?!?
【他驅使著我的智慧,用所謂的親情與責任作為韁繩,讓我為他出謀劃策,連戰連捷,將軍團與城邦化作飛灰,燒毀昔日的殿堂,佇立起為他歌功頌德的雕像……】
她的聲音越來越慢,越來越低沉,佩圖拉博眼見著那雙青藍的瞳孔漸漸失去了焦距與靈動,化作對過去的迷?;貞?。
【在帝國的艦隊到來的第二天,他便從國王成為了總督,我記得那天正巧是我的生日,他為我舉辦了宴會,盛大的宴會,他在無數來賓的面前滔滔不絕了一個小時之久。】
【他講述著,講述著雄心壯志,講述著帝國的強大,以誘使所有的來客向他宣誓效忠,直到最后,他終于想起了我,于是他向眾人宣布,我會是他的繼承人,將為他踏平一切的不臣者?!?
【于是,在帝國的艦隊啟航的那一天,我說服了我那些窺伺王位的長輩,推薦我上了帝國的船只?!?
【我逃走了?!?
“為什么?”
【為了逃離?!?
“逃離王位?”
佩圖拉博饒有興趣地誘導著,他看著那雙眼睛一點點地放下冷靜,就仿佛一步步摧毀一座要塞一般,令人神清氣爽。
【那不是王位,那是詛咒。】
他能聽見,當眼前的這個凡人訴說著詛咒二字的時候,她的牙齒互相撕咬著,仿佛能碾碎巖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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