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知道嗎,潑拉克斯?” “別問我,西吉斯蒙德,我跟鋼鐵勇士向來沒什么關系。” “……哼!” “如果可以的話……” —————— 【我也不想和這兩個家伙有什么關系。】 呵退了最后一名堅持想要進入會議室的帝國之拳親衛后,摩根隨手關上了那扇厚重的大門,靠在那唯一的裂隙上,努力地壓抑住了即將脫落出口的嘆息。 阿瓦隆之主只是在自己心中無奈地重復了這句話,但她卻沒有時間自怨自艾,畢竟就在她前方不到五米遠的位置上,佩圖拉博與多恩已經站在了會議桌的兩側,陷入了沉默的對峙之中:這兩個家伙加起來的話,可是比一整個星區的赫魯德人還要難對付的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才是摩根在這場克拉肯深淵遠征中所要面對的真正對手:那群藏頭露尾的赫魯德人算個屁呀! 在心里略微腹誹了一下,蜘蛛女皇覺得她的心情好受了些許,樂觀的態度也無比艱難地再次涌上了高地,這讓她鼓起勇氣,邁步走向了會議桌,并理所當然地占據了那個中立的位置:這反而造成了某種瞳孔中的錯覺,就仿佛阿瓦隆之主才是這場戰略會議的主導者。 摩根先是瞥了一眼令她比較安心的多恩,只看到這位帝國之拳的基因原體,對于外界的一切尷尬與慌亂都沒有絲毫的表示,他專心注重于自己的事情:從隨身攜帶的鐵盒中掏出一份又一份的文卷,那是多恩在前往這里之前,所收集到的有關于克拉肯深淵遠征的所有情報數據以及過往戰役詳解。 但在摩根的視野里,這便是帝拳之主堆積如山的彈藥。 她的心情陰暗了些許,扭頭看向了另一邊的佩圖拉博:鋼鐵之主倒是沒有在準備文件,因為他需要的一切紙質材料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擺放在那里了。 只見佩圖拉博的雙臂交叉,站在那里,就這樣直勾勾地盯著多恩的一舉一動,他的面色陰沉得就像是那些鑄造世界的天空一樣,仿佛能夠從粗糙的下顎上,滴落出不健康的污染水質。 直到現在,摩根其實都不敢相信,就是這樣一位肉眼可見的陰郁之人,居然真的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勉強咽下多恩對于他的【羞辱之詞】:雖然摩根在一旁也有過勸說,但阿瓦隆之主很確定,她毫無準備的救場之言,是肯定沒有起到什么關鍵性作用的。 可以肯定的是,佩圖拉博的冷靜與邏輯思維挽救了這場岌岌可危的兄弟會議:他最起碼還記得這種場合不能以一方暴怒,或者雙方的斗毆而結束,尤其是當著幾萬名阿斯塔特戰士的面。 所以,他拖著滿腔的怨氣,強行命令自己,回到了這個【私人場合】里面,回到只有血親兄弟在場的場合中:這才是能夠進行辯論與觀點輸出的地方。 至于代價嘛…… 從鋼鐵之主那霜幾乎要燃燒起來的瞳孔就能看出:他因為多恩傾盡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全力趕來支援而誕生出來的那一咪咪的觸動與感激之情,如今已經消散殆盡,再次回歸到那種不知道因何而起的敵視與冷漠中,兩位基因原體間的冰冷氣息,就是最好的證明。 這種冰冷氣息就仿佛戰艦艙室里的旋風魚雷,在冷硬之下,是能夠摧毀萬物的沸騰,而距離它最終的咆哮所缺少的,也就是那一點閃爍的火焰了。 “那么,讓我們談正事吧。” 多恩抬起了頭,他的雙眸眨了眨,如同點亮的火焰。 “……” 佩圖拉博沒有回應,就像一旁那個正在努力地壓縮著自己存在感的蜘蛛女皇一樣,奧林匹亞人只是用沉默與注視,回答著拿起了厚重卷宗的因維特之主。 多恩也毫不在意,他一手拿著自己的文件,一手在會議桌上那張巨大的星圖中尋覓,并在不到一秒鐘后,便指出了他的目標:正是讓佩圖拉博當著摩根的面,前前后后送掉七個大營的要塞世界。 這個舉動如佩圖拉博和摩根的眉頭同時跳了跳:蜘蛛女皇的面色堆起了一絲憂慮,心中的最后一絲僥幸也煙消云散,至于站在對面的鋼鐵之主,他的瞳孔中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心虛,就仿佛有什么小辮子被對方抓住了一樣。 顯然,無論嘴上怎么說,精通戰爭與邏輯學的奧林匹亞人在心里其實都非常地清楚:這場攻堅作戰打得一點兒都不漂亮。 “我從這里開始說,兩位。” 多恩停頓了一下 “這個要塞世界是這場遠征的起點,這樣的講述可以保證談話的連續性:而且,你的第一個,第二個以及后續多個錯誤,也是在這場戰斗中犯下的,佩圖拉博。” “這些錯誤中,有些的確是無法避免的,但更多的則是低級且荒謬的,需要被指責的失誤:由于我當時并不在場,無法了解這場戰斗的實施情況,所以,我會將這些錯誤全部指出來,兄弟,指出你做的還不夠好的那些地方。” “……” 鋼鐵之主瞇起了眼睛,他粗壯的眉毛畫出了危險的弧線,薄嘴唇抿起,卻并無笑意,只是吐出頗具諷刺性的熱氣,在一片陰沉的迷霧中回應著他的血親。 “從這里開始?” “我在這里取得了勝利,堅毅的帝國之拳,我只用了十個小時的時間就摧毀了這個要塞世界,讓它再也無法威脅到遠征軍與帝國:你確定要用一場我的勝利,來開始伱對于我的詆毀與抨擊嗎?” “我無意詆毀或者抨擊你,佩圖拉博,那與我毫無關系。” 多恩的話語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他無視了摩根眼中的逐漸絕望,只是將五指并攏成拳,敲在桌面上,用來為自己的話語增加無形的籌碼。 “我只是在指出問題。” “一場勝利中的問題?” 佩圖拉博的聲音逐漸粗暴,他顯然不想討論這些事情,可是帝國之拳的基因原體也完全沒有搭理奧林匹亞人的隱晦含義:他可不是摩根,即使聽出來了,多恩也不會順著佩圖拉博的意愿。 “無論什么勝利,都不是問題的遮羞布,兄弟:你如果是在一場原本絕望的戰爭中,通過巨大的犧牲而獲得了勝利,那自然是值得所有歌頌的,但你的這場勝利,卻并非是這種情況。” “真正陷入絕境的,是站在你對面的對手,而你卻沒有用正確的方法解決他們:你在初次登陸作戰中所投入的兵力并不充足,而且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后,也沒有對前線部隊進行及時的增援,只是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兩個大營消耗殆盡,就仿佛這不是一場戰斗,而是一場蓄意的懲罰行動。” “在我的計算中,那兩個大營足以完成他們的任務!是他們的無能表現導致了情況的失控!你應該看得出來這一點,多恩。” 佩圖拉博皺起了眉頭,而多恩則是頷首。 “他們的確表現的不好。” 帝拳之主話音一轉。 “但,這就是你把他們丟在地面上送死的原因么?” “……” 鋼鐵之主無話可說,可多恩卻完全沒有停下。 “懲戒、贖罪、軍事法庭:帝國有完善的體系來處理這種在前線戰壕中的無能,兄弟,你不能因為兩位軍官的無能,而遷怒到兩支完整的作戰部隊上,這就像是因為一塊磚頭不符合你的心意,便將一整座城堡拆掉了一樣荒唐。” “他們是我的大營!” 佩圖拉博壓低了嗓音,就仿佛猛虎發出的厲吼。 “我有權力處置他們,作為對于他們失敗的懲罰。” “他們不是你的大營,他們是屬于人類帝國的軍隊。” 多恩皺起了眉頭,他的指責是如此的快捷且尖銳。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