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無論如何。” “我們還是兄弟，不是嗎？” 【……】 摩根笑了起來。 【當然。】 【我們當然是兄弟。】 【相信我吧，基利曼：康拉德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他甚至為你準備了一份道歉的禮物。】 “……” 基利曼苦澀地笑了一下。 “一份【心血】？” 【不。】 —————— “是一份心血。” “……” “的確，是一份心血。” 當馬庫拉格之主第一次走入了這個專門為他準備出來的房間的時候，饒是以基利曼那多線程的強悍大腦，也不由得愣了一下：讓他發(fā)愣的原因，就正在這個大房間的正中央區(qū)域。 那里正擺放著這個房間中唯一的一份家具：那是一份如同階梯形狀，用于展覽的方桌，而在那張方桌的每一寸角落上，都被人細心的擺上了一個又一個小禮物。 “……” 基利曼的呼吸有些沉重，他想要走的快一些，卻又不得不極力遏制住內心的激動，以免他沉重的腳步震倒這些小禮物：當他走到桌子旁邊的時候，基因原體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拿起了其中的一個。 這是一個棋子，或者說，這是個惟妙惟肖的小人，雖然看起來毫無實用的價值，但是記憶力超群的馬庫拉格之主，卻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個小人的身份：這正是他麾下的某位精英老兵，而且無論是其揮舞戰(zhàn)刃的姿勢，還是身旁那些被同樣雕刻出來的，散落的獸人遺骸，無不揭示著在基利曼的記憶深處，有關于這位極限戰(zhàn)士精英老兵，最深刻的記憶。 這是一枚被雕刻的非常用功的棋子，他身上的每一個紋理細節(jié)都處理的異常巧妙，戰(zhàn)甲的各類顏色更是均勻與標準到了基因原體都挑不出錯誤的地步，甚至就連那張怒吼的面孔上，仿佛都有真實的汗滴滴落了下來：基里曼稍微估量了一下，哪怕是他，想要做出如此逼真的旗子，也需要費一番心思，下一番苦功的。 基利曼記得很清楚：這位精英老兵曾經是極限戰(zhàn)士軍團對外宣傳的標桿之一，而那次宣傳的內容就是一場對于獸人的戰(zhàn)爭，老兵就是像棋子所顯現(xiàn)的這樣，揮舞著戰(zhàn)刃砍下了獸人戰(zhàn)將的頭顱。 顯然，有人默默地記下了這篇宣傳的內容，并以此為模板，雕刻出了這枚棋子。 “……” 想到這里，馬庫拉格之主幾乎是滿懷敬意的放下了這枚棋子，看向了桌案上的其他地方：這張巨大到了足以充當基利曼本人的臥床的作案，此刻已經被這種棋子滿滿當當?shù)恼紦?jù)了，只是略微掃過，原體就發(fā)現(xiàn)，這些棋子無不是極限戰(zhàn)士中那些曾立下了功勞的老將，無不是極限戰(zhàn)士用來宣傳的材料。 他們中有的被大肆宣傳。有的只是在一些匯報上被提了一嘴，但是無論如何，他們奮戰(zhàn)的模樣都被惟妙惟肖的刻畫了出來，擺在了這里：顯然，那個雕刻出了這些棋子的人，不但小心仔細的收藏了極限戰(zhàn)士這些年來所有的宣傳資料，甚至花費了大量的時間，仔細的揣摩這些戰(zhàn)士奮戰(zhàn)時的心理，以及當時可能存在的情景。 從奮戰(zhàn)在基層的老兵，到智庫與技術軍士、連長與戰(zhàn)團長，甚至是那些戰(zhàn)爭引擎、飛行單位、乃至是立下的不世功勞的騎士機甲和泰坦，所有的棋子就這樣站在了桌面上，如果它們活過來的話，便足以承擔一次高烈度的戰(zhàn)爭了。 “……” 基利曼靜靜的看著這一切，任憑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他仔細地打量著每一個棋子的細節(jié)，打量著那些騎士戰(zhàn)甲上的家族徽章，打量著那些軍團老兵中源自于泰拉時期的榮譽痕跡：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出現(xiàn)了錯誤，即使是與基利曼記憶中的有了些許的差錯，但是在對比之后，馬庫拉格之主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錯誤的其實是自己。 于是，到最后，基利曼只是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靜靜的看著這些惟妙惟肖的藝術品，將整個第十三軍團的歷史，如此生動的在他面前展現(xiàn)了出來：在此之前，哪怕是馬庫拉格上最榮耀的紀念館，似乎也做不到這一點。 “……” 一時之間，基因原體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等到他終于張了張嘴，說出第一句話的時候，反而是一句讓基利曼自己都想嘲笑一番的可悲問詢。 “這到底有多少個呀？” 沒有渴望得到回答，這只是基因原體的一句感慨，但是，幾乎就在下一秒，在房間的陰影中，伴隨著優(yōu)雅的步伐聲，那個在基利曼的記憶中只有瘋狂，是現(xiàn)在卻平靜到了讓他感到驚嘆的聲音，冷靜的回答了馬庫拉格人。 “五百個。” “五百個，整。” “……” 緩緩的，原體轉過身來。 他看見了那個諾斯特拉莫人，那個干凈的、優(yōu)雅的、朝著他露出了得體的笑容，完全符合一位帝皇子嗣的儀態(tài)的…… 康拉德。 “……” 原體沉默了片刻，他在午夜幽魂那善意的笑容中，仔細的觀察著那雙來自于諾斯特拉莫的眼神：康拉德并沒有更多的遮掩，他只是任憑基利曼用最謹慎的探究，搜刮著他瞳孔中的一切。 他等待著。 他用沉默來代替自己的話語。 直到幾分鐘之后。 直到結果來臨之時。 直到基利曼再次嘆息，并且意識到了：在此時此刻，在這樣的康拉德與這樣的道歉禮物面前，他似乎只有一種選擇。 一種發(fā)自內心的選擇。 一種，足以讓所有人都感到滿意，足以讓基利曼的內心不再因為過去而煎熬的選擇。 …… 于是。 他笑了起來。 —————— “……” “歡迎來到馬庫拉格。” “兄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