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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我們把條件限制的再苛刻一點,即要求雙頭鷹的旗幟能夠覆蓋到神圣泰拉的每一寸土地上的話,那么時間還要再長一點:直到大遠征開始之后,在泰拉上都有諸如【猩紅行者】之類的反抗者,甚至于第八軍團的第一戰,就是針對這群頑冥不靈的巫術暴君。”
“我知道:他們完美的執行了戰術命令,打得很漂亮,不是么。”
康拉德敲了敲自己身上那套午夜藍的鎧甲,因為那纖塵不染的光潔而感到了一絲愉悅,隨即,他的目光便轉移到了在他身旁的黎曼魯斯身上:芬里斯人那團嘈雜的披風和亂糟糟的金色狂發,讓諾斯特拉莫人感到了本能的不喜。
自己的血親有點不愛干凈:這可不是好文明。
而在另一邊,太空野狼的基因原體則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兄弟眼中的異樣,他還沉浸在那些古老的歷史事件之中,斟酌著自己該如何評價那些不會被講述的血腥。
“的確很漂亮,只是有點……”
狼王欲言又止,反而是康拉德在旁邊很豁達地笑出了聲。
“有點臟?”
“……對,有點臟。”
狼王點了點頭,笑容僵硬:把整個巢都的敵人都屠殺殆盡,再用用鮮血來涂抹墻壁,用人皮來點綴雕塑:這估計也算是一種骯臟的舉動吧?
但即使是黎曼魯斯也不得不承認,第八軍團的這種恐懼戰術在面對一些特定的對手時,具有著非凡的高效率:不同于那些發出異議的兄弟,狼王是非常理解帝皇留下第八軍團的理由和必要性的。
而且那些巫術霸主或者說奴隸暴君們所作所為,也的確配得上這種悲慘的結局,更不用說,考慮到太空野狼軍團在他們的基因原體回歸之前的種種舉動,狼王似乎也沒有什么資格來嘲諷第八軍團。
畢竟,哪怕這群猩紅之子們的作風再怎么糟糕,也沒有糟糕到需要用專門的憲兵部隊來維護秩序的地步:在黎曼魯斯回歸之前的阿斯塔特第六軍團之中,用憲兵與槍決來保證那些瘋狂的野狼不會無差別地屠殺,可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想到這里,黎曼魯斯也只能尷尬的搓了搓自己的面頰,他希望自己這位正在不斷學習著歷史與管理學的兄弟,沒有學到太空野狼那段早期的歷史:畢竟,處于某種坦蕩的心態,黎曼魯斯并沒有特意去遮掩軍團過去的劣跡斑斑。
做了事就要承認,別人怎么嘲笑是別人的事情,他們如何改變則是他們的事情:芬里斯狼王一向是秉持著這樣的觀念的,他相信他的兄弟之中那些真正高尚與聰明的存在,會理解他的想法的。
康拉德……
姑且也算吧。
想到這里,來自于冰雪世界的基因原體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原本豪爽的嗓子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之中,一時之間也想不到什么更好的話題來繼續這場談話。
黎曼魯斯能夠聽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過分的干澀。
“這么說來,你倒是挺清楚你的軍團以前的行事作風,康拉德。”
午夜幽魂點了點頭。
“當然清楚:我正在復習有關于第八軍團的戰史與歷史,還有帝國內部流傳的有關于他們的一切文獻記載:數量并不多,我都不知道是該為此而慶幸,還是該傷心。”
康拉德咧著嘴,倒是看不出來有多少傷心的情緒。
“等復習完后,我就會開始查閱他們的花名冊:從那些連長和軍團執政官開始,我會嘗試記住每個人的名字,不過,我并不確定我到底能不能做到這一點,我只能盡自己的全力去嘗試。”
“每個人的名字啊……”
黎曼魯斯緩慢的咀嚼著這幾個簡單的詞匯,在他的瞳孔之中,劃過了一絲對于康拉德的,真正的欣賞,隨后,便又有著幾次對于他自己的反思。
“反正,我是做不到這一點:但我聽說圣吉列斯能夠做到。”
“摩根也可以。”
康拉德很肯定的回答。
“是么?”
“啊,對……她的確可以。”
黎曼魯斯先是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又釋然:他清楚的記得在冉丹殲滅戰之后,摩根的確在他面前復述過一名普通的戰士的一切,不過在當時,黎曼魯斯被另一些更重要的所困繞著,無心于此。
“不過倒也正常,畢竟是那個摩根嘛,我們的姐妹對于她的子嗣們的溺愛,在整個帝國境內,也算是有名的了:即使是我麾下的那些太空野狼們,偶爾也會討論那些破曉者被寵溺到了什么地步。”
“……”
康拉德眨了眨眼睛,他總覺得有些奇怪:為什么他遇到的很多人都覺得摩根是在溺愛破曉者?
明明他自己也已經在【曙光女神號】上生活了很多年了,可他卻從不覺得他的姐姐在對待自己的子嗣的時候,有多么超出的地方。
或者說,摩根對待破曉者的方式,和對待他康拉德其實也沒什么不一樣的地方嘛,只不過要更為柔和一點而已。
而已……
康拉德也不覺得自己是被溺愛了:要知道,摩根揍他的時候,可利索了,她平日里訓斥拉納他們的時候,都要猶豫一下呢,揍他康拉德倒是從來都沒有猶豫過。
“……”
再一次的,午夜幽魂眨了眨眼睛:在極為短暫的思考之后,他決定了,還是不要把心中的這些疑惑顯露出來為好。
“摩根當然可以做到,我的兄弟魯斯:事實上,她在私下里還經常跟我炫耀這項能力來著,用她的話來說就是,在某些時刻,如果能夠精準的叫出你的子嗣的名字,甚至比頒發給他一整座墻的勛章,都要更具感染力與影響力。”
“如果是有很多人的公共場合的話,效果還會更好。”
狼王點了點頭。
“的確如此:恰到好處的一擊可比盲無目的的亂打一通要來得更為致命,戰斗如此,人際關系的處理也是亦然。”
“……”
康拉德的眉頭一挑:他無法想象像這樣的話語,居然是從黎曼魯斯的嘴中說出來的,旋即,一個幾乎是毫無干連的,卻又非常有趣的想法,從午夜幽魂的腦子里邊兒蹦了出來,讓他幾乎想笑。
“怎么了?”
“不,沒什么。”
康拉德沒有壓抑住自己的肆意笑容,面對著芬里斯人的困惑。他只是一邊低下腦袋,壓抑著自己的笑聲,一邊斷斷續續的回答著。
“我只是在想,魯斯,我以前總以為伱是最野蠻的一個,但是現在看來的話,你說在我們這四個人之中,最野蠻的會不會是莊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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