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既是他們的名字,也是他們的意義,更是他們的驕傲。
由原體所親自創造框架、由原體所親自選拔人員、由原體所親自組建隊列、由原體所親自賦予名字與裝備,最后,再由原體所親自批準命令,邁入戰場。
除非是來自于阿瓦隆之主的直接口頭命令,否則,無人有權力在調動他們的力量,他們可以蔑視軍團議會的權威,也可以頂撞任何德高望重的主力連長:他們是基因之母的另一支親軍,是為軍團砸碎絕境的重錘,他們只會在最重要的戰場上出現,義無反顧地走向最需要勇氣與覺悟的戰線。
據說,這項職責原本屬于那些眼高于頂的老近衛軍們,但他們將護衛原體的安全視作了生命中全部的意義,不得不遺憾的削減了從戰爭中取榮譽的次數,而勒菲騎士的出現,就是為了彌補那些精銳的終結者們所造成的空缺,他們也證明了他們完全值得這種期待。
于是,無法護衛在原體身旁的第二親軍們,反而獲得了更多的榮譽與勝利,反而以基因之母的名字從戰場上斬獲了更多的死亡,這種浴血而來的結果,可要比一味地拱衛在原體身旁,要來的榮耀與堅定的多:最起碼,每一名驕傲的勒菲騎士,都是如此認為的。
他當然也不例外。
夏亞勾起了嘴角。
泰拉老兵那巍峨巨大的身影宛如行走在戰場上的死亡巨人,吸引著無數的敵意對準了他,火力與怒火如狂風暴雨般發射,渴望著奪取他的鮮血,但是這些孱弱的殺戮手段,甚至都無法擊破在他面前那不斷閃爍著的能量護盾,只能如同雨滴拍打在死寂的潭水上一般,蕩漾起層層的波紋。
只有那些從大口徑火炮中發射出來的毀滅與沖擊波,能夠暫時的穿透能量護盾的保護,在那特別改造過的終結者盔甲上,留下些許的白痕,但它們甚至都無法刮花那些用來保護大腿和肘關節的朱紅色皮帶甲,更不用說那些大而多層的銀白色肩甲了。
至于那些更為強有力的潛在威脅,甚至不會被允許發生:在夏亞左手所持有的那把【雙聯崩解毀滅者】,乃是人類之主親自賜予他的圣物,這種武器原本只能由泰拉的禁軍所擁有,但是在統一戰爭的第三次安條克圍城戰期間,作為第一名登上城墻的戰士,夏亞獲得了這獨一份的榮譽。
而他的另一只手緊握的精工動力大劍,也是從泰拉上所遺留下來的古老遺物:作為緊跟著第一軍團而成立的第二軍團,摩根的子嗣們從來就不缺乏歷史,也不缺乏【遺物武器】這種最能象征軍團古老歷史的厚重沉淀。
“專心一點,夏亞,你走的實在是太靠前了,注意要維系陣型:我們現階段的任務已經結束了,接下來需要做的就是等待那些后續部隊的跟上:他們就快要到了?!?
“我知道,康納利,我知道我們的任務:你有看到那些第一軍團的內環騎士么?他們不是應該和我們維系同一戰線么?”
“誰知道他們在哪:那些暗黑天使么,他們特立獨行、自作主張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群家伙兩百年前就是這樣,死性不改?!?
“我看見他們了?!?
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
“在我們殲滅敵方裝甲集群以縮短戰線的時候,那些內環騎士就把他們的戰線交給了我們,他們負責繼續向前突擊,現在,應該已經把我們和后續的大部隊都甩開一段距離了:典型的六翼作風,什么事情都只會單干?!?
“真是的,明明都是鐵騎型,為什么他們的就那么快?!?
“第一軍團么,拿的東西總是最好的,打的仗也都是最狠的,不然怎么叫老大哥呢,又不是影月蒼狼那群嘴上沒毛的屁崽子。”
在夏亞的身邊,康納利的聲音伴隨著他調整瞄準系統和旋風導彈發射器的響動一同傳來:這種源自于極限戰士軍團的【輝脊終結者部隊】的創意,乃是阿瓦隆之主去奧特拉瑪進行訪問時,所帶回的無數種禮物之一。
而據說輝脊終結者又是基利曼模仿了鋼鐵勇士軍團的暴君攻城者的產物:這種來回學習的觀點得到了那些暫居于破曉者軍團的佩圖拉博之子們的確認,他們的話語中充斥著對于某位奧特拉瑪之主那拙劣的模仿技巧的鄙夷。
只不過,屬于勒菲騎士們的旋風導彈發射器,則是經歷了又一次的大改造:來自于瑞扎的炎血教派在這款攻城利器上,盡情地釋放著自己的創意,成功地將超量的致命等離子彈頭塞進了勒菲騎士們的武器備選庫中,這讓他們在事實上成為了極度高效的堡壘災星。
當然,除了堡壘之外,其他行走在戰場上的巨獸,也會成為勒菲騎士們的榮耀戰利品:在破曉者的先鋒軍所走過的土地上,成百上千的戰爭引擎與自行火炮失去了讓它們繼續瘋狂的生機,其殘破的尸骸被隨意的丟棄在了戰場的兩旁,而比它們數量更多的則是數不勝數的頭顱與爛肉,數以萬計突變的畸形體被帝國的利刃所無情的碾碎,連山填海的污血與酸性膽汁足以淹沒蒼穹的軌跡,卻無法帶走任何一名勒菲騎士的寶貴生命。
而且更遙遠一些的地方,在視野的盡頭,沖天的黑紅色火炬熏染著每一寸的天空,宛如隕落在戰場上的史爾特爾之子嗣,其中的每一個都象征著曾經的力量與榮耀。象征著那些人類帝國締結盟約,追隨軍團而征戰銀河的偉大家族,但如今,這些遭受了哄騙與背叛的騎士們早已失去了曾經的生命甚至是靈魂,他們引以為傲的戰爭巨獸也不過是由計算、慣性與黑暗記憶來推動的行尸走肉而已。
終結他們的痛苦是一項令勒菲騎士們都感到棘手的大工程,但在耐心的等來了援軍之后,他們并沒有為此而流下不必要的鮮血。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所面對的對手正在悄無聲息發生改變:一天之前和一個小時之前,再到和現在相比,無論是數量、質量、時機甚至是惡心的程度,都在呈階梯式地上升著?!?
“怎么,這讓伱感到恐懼嗎?”
夏亞用一聲無惡意的嘲笑來回應自己的戰斗兄弟,但他的面容上卻沒有多少戲謔的輕松:伴隨著又一攤具有腐蝕性的鮮血滴落在他腳前的沙地上,勒菲騎士只覺得自己左手上的那把致命武器已經變得滾燙了起來,而那把泰拉大劍也已經痛飲了太多鮮血,變的黏糊且略顯遲滯。
他已經很久沒有經歷過如此漫長的且惡心的戰斗了,就像他的戰斗兄弟所說的那樣:伴隨著他們的腳步而逐漸逼近的,是越來越瘋狂的戰爭浪潮,在幾個小時之前,他們也許還能休息一下,與后方的部隊完成一次輪換,而現在,他們甚至不敢輕易調整自己的陣線,因為任何的疏忽,都會導致他們面前的這些魔潮在一瞬間撕破阿斯塔特們精心布置的絞殺羅網。
即使是以泰拉老兵的見多識廣來說,這些新的敵人也絕對是無可名狀的產物:早先的敵人雖然是變異的兇獸和異形,但它們至少具有穩定的形態,尚且能夠被歸類為某種可悲的手術造物,而現在,他們面對的則既不是異形也不是人造異獸,更不是人類,而是由怪誕的部分所隨意組合成的怪物,是撒旦心中的弗蘭克斯坦。
而最讓人恐懼的是:伴隨著那座堡壘的尖端逐漸開始在地平線上浮現,前來攔截他們的怪物之中也有越來越多的個體,呈現出了阿斯塔特的樣貌,甚至是軀體:那些讓人眼熟的容貌在無骨的脖子上懸垂著,象征著第十一軍團的鐵灰色或者深藍色的眼珠從布滿了尖刺與觸須的孔洞里向外窺探,而一張張原本高喊著帝國與戰吼的嘴,如今也在發出著瘋狂的尖叫。
他們似乎是某種未來,他們似乎就是阿斯塔特注定的模樣:沒有軀體,沒有個體,沒有靈魂與稱得上自我的意志,只是被利用到最大限度的工具,只有被隨意改造與驅使的自由。
當這些怪物出現在他們的眼前的時候,他們似乎都聽到了一個不可抗拒的聲音,在他們的腦海中低語著這一切:而低語往往會被更加凄厲的嘶吼聲撕成碎片。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