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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且算是去了一趟。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盡管她的奧特拉瑪血親已經再三地保證了自家使節的可靠,而她對于基利曼的保證,也的確有著不同于其他兄弟的信任。
但是在那與生俱來,而且愈加壯觀的謹慎心態的鼓勵下,蜘蛛女皇還是覺得,只有她親眼所見的清晰真相,才能打消自己內心深處的不安情感。
在這種心態的操縱下,當破曉者和極限戰士的大艦隊涌向了風暴星域的邊緣地帶,不惜一切地尋找著奧西里斯靈能種的行蹤時,一支直屬于第二軍團之主的小艦隊,則是搭載著一個凡人使團,低調地來到了努凱底亞所在的星系。
這個使團的規模很小,總共也不過是十幾名使節,一個班的破曉者護衛與幾艘小型戰艦,但是在他們的身上,卻遍布著蜘蛛女皇的靈能視野,讓她能夠盡可能地觀察到努凱底亞上的一切。
日理萬機的基因原體當然不可能拋下她的血親和艦隊,就為了心中的一縷不安,而專門前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邊緣星系:這個使團已經是她現在所能做的一切了。
也許是因為在此之前已經與極限戰士的使節有過接觸,努凱底亞的奴隸主們熱情地款待了摩根的使節團隊,甚至為此而舉辦了盛大的角斗宴會,讓數百條生命消逝。
這些土霸王們雖然對于加入人類帝國依舊避而不談,但是對于使節團所攜帶的奢侈禮物,倒是表現出了極大的興趣,在這些禮物所帶來的友誼中,他們毫無阻攔地帶領摩根的使節團,參觀了他們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就這樣,通過安插在每一名使節身上的靈能視野,摩根頗為仔細地觀察了這個世界,她甚至以使團中的一名靈能者為基站,在整個努凱底亞上釋放了大規模的探查。
而結果就是:一無所獲。
奴隸主們沒有說謊,努凱底亞上的確沒有什么從天而降的奇跡之子,也沒有什么天賦異稟到足以攪動風云的人物,蜘蛛女皇同樣沒有在這個世界的荒蕪沙土上,探知到任何屬于她的血親的氣息。
這不禁讓摩根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本能感知,難道是她的本能出現了錯誤?這在之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又或者是,她只是單純的來早了?也許在未來,她的某位血親已經注定了與這個世界有所聯系,只是現在……
他還未著陸?
……
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在短暫的困惑之后,基因女王也只能作罷,她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思考與掌握,無法因為眼前的一個猜想而投入更多,但是盡管如此,使節團本身的行動也依舊在帶來某些未曾預料的改變。
雖然始終不愿意加入人類帝國的體系,但是努凱底亞上這些擁有著奸滑智慧的奴隸主,依舊在帝國的幾次拜訪中,看到了這個強大政權所擁有的力量,他們并不愿意與帝皇的軍團交惡,他們聽說過那些發生在遙遠星空外的血腥屠殺。
所以,當摩根的使節團返回到基因原體的面前,提交他們的工作匯報的時候,他們同樣帶來了一個屬于努凱底亞奴隸主的,代表著善意的可怕禮物,以及一份模棱兩可的聲明,充斥著低劣的語言陷阱與謊言藝術。
那份聲明被基因原體拿來擦拭茶杯邊的水漬,反而是那份禮物讓她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并且迅速地緊皺起了自己的眉頭。
用那些奴隸主的話來說,這份禮物是他們智慧與文化的結晶。
……
【所以,那群奴隸主管他們社會的結晶,叫屠夫之釘?】
【我想,我已經可以想象,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社會了。】
在工作的間隙,當蜘蛛女皇擁有了些許空閑時間的時候,她拿出了這枚令她厭惡的禮物,隨手扔在了面前的桌案上。
屠夫之釘:這種造物的歷史和精密程度遠比基因原體想象的要更為厚重,雖然蜘蛛女皇對于這種血腥造物嗤之以鼻,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認,這種由大量的繩索般的線纜所組成的,宛如厲鬼的長發一般的靈能外科植入物,擁有著令她贊嘆的復雜程度與學術價值。
在這份愚蠢禮物的身上,基因女王也許能學到很多知識,甚至有可能借機點亮一些從前一直受阻的研究路線:這是摩根能夠容忍這種造物的唯一理由。
畢竟,對于喜歡制定嚴密計劃與謹慎體系的蜘蛛女皇來說,這種用來制造血腥、瘋狂和無可挽回的組織度崩潰的東西,堪稱銀河中最讓她討厭的事物了。
【通過我那位失落兄弟的記憶來看,這種所謂的屠夫之釘,極有可能是黑暗科技時代中,用來操控生化人的衍生技術之一:只不過在瘋狂的紛爭時代里,這種技術被反向運用到了人類的身上?!?
蜘蛛女皇的靈能化作了無形的手掌,在半空中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數十股惡毒的纜線,而早已恢復的室女座則是侍立在她的身邊,往自己的記憶陣列中記錄著這款象征著不詳的遠古造物。
“您對這種造物有什么需要記錄的想法么,大人?”
【有一個,很粗淺。】
摩根輕哼了一聲,當做對于侍女的回應,她慵懶在軟榻上,將屠夫之釘湊近,打量著器件之中精良的結構,并為了那些粗糙的制作手藝而徒生感慨。
【你能想象么,就是這么一個小小的造物,就可以在一瞬間摧毀一位最偉大的學者:只要把它釘入腦中,就可以抹除除了憤怒之外的一切情緒?!?
【更有甚者,這份來自于努凱底亞的屠夫之釘,甚至不是它最精良的版本,只是那些奴隸主手中的粗劣模仿而已:就算是我,也無法想象這種東西的巔峰狀態,又會造成怎樣的痛苦與瘋狂?!?
【它甚至有一種魅力:每當看到它的時候,我就會想起那些讓我所痛恨的事物,我會很樂意把這種東西釘在他們的腦子里。】
“您打算這么做么?”
【不,我有更好的想法?!?
【就在我整理那些膽敢在耶門伽巨石碑偷襲我的靈族雜種們的靈魂的時候,我意外的得到了一份來自于科摩羅的完整技術,并且很快就把它復原了出來?!?
“您已經能夠完整地復原靈族科技了么?”
【并不是,因為這種科技本身就不屬于科摩羅,只不過被他們搶來,據為己有了而已:它極有可能也是黑暗科技時代的產物?!?
【這種技術叫做:奴役者之吟唱,是一種在科摩羅都稱得上是冷門的技術,只在很少一部分黑暗靈族的口中流傳,而他們中的一個現在已經在我的肚子里了?!?
【簡單來說,這是一種專門為高層中的施虐癖打造的技術,它可以通過某種基于器具方面的感知互動,把一個個體的痛感,完全轉移到其他的個體身上:在血伶人的研究學科中,這屬于初級技術,所以并不被科摩羅所重視?!?
“……這種技術有什么用么?”
【根據那些黑暗靈族的記憶片段來看,當某些高層要懲罰犯錯的部下的時候,他們就會在部下身上安放這種技術,并且隨時改變痛感承受者的身份,以及來模糊真正的受害者是誰,從而欣賞那些在等待中陷入扭曲的面孔。】
【當然,還有些高層只是為了在身體改造手術中,保持大腦的清醒來應對各種情況,在拒絕麻藥的情況下,這種痛感轉移就是極佳的靈丹妙藥。】
“……”
“真是獨樹一幟的種族?!?
室女座眨了眨眼睛,便記下了她的造物主的話語。
“這種技術和您手中的屠夫之釘有什么聯系么?”
【并沒有,但我在想,我可不可以把它們融合一下:以屠夫之釘為基礎,我可以設計出一對存在主仆關系的釘子,讓仆從之釘替主宰之釘承受所有的痛感?!?
【然后,再在此技術的基礎之上,我可以進一步推動出對于痛覺感官的其他技術,并最終將無害的那批成果用來加強我的軍團。】
“……”
“有一個問題,大人。”
“如果主宰之釘所承受的傷害過于猛烈的話,那么仆從之釘的攜帶者豈不是很容易活活痛死?這未免有些過于浪費了?!?
【……有道理。】
【罷了,本身這不過是一個想法而已,你姑且記錄下來吧,我的阿尼亞,等我們真的遇到了有關于屠夫之釘的場合,你再提醒我相關的事情與想法。】
“明白,大人?!?
得到了堅定回答的蜘蛛女皇滿意地撫摸著侍女的發絲,還在她柔軟的面頰上蹭了蹭,雖然室女座在誕生的那一刻就保持著近乎于永恒的冷漠,但是作為她的造物主,蜘蛛女皇自然擁有著對于自家侍女予求予奪的權力。
屠夫之釘被隨手地扔在了一旁的收藏架上,基因女王毫無風范地在軟榻上伸著懶腰,頭發散亂,看向了正在沏熱茶的侍女。
【最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匯報么,阿尼亞?】
“有幾樣,大人,但都不是緊急的事態。”
【一件件來?!?
“好的,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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