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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足以讓他感到震驚的東西:從第二軍團的基因之母的身上。
在儀式剛剛開始的時候,老近衛(wèi)軍就觀察到了這一點。
讓—拉納此時正佇立在平臺的邊緣,他站在自己基因原體身后的第三位次,僅次于無人能及的議會長馬歇爾與首席冠軍巴亞爾,以阿瓦隆女暴君的首席禁衛(wèi)之名,他得以侍立在距離兩位基因原體并不遙遠的地方,時刻提放著那些在理論上微乎其微的緊急情況。
這是一個精妙的位置,也是一種得以對稱的藝術(shù):雖然事先沒有任何的彩排與溝通,但是佇立在兩位基因原體身后的軍團翹楚們,都可以在對立者的臉上看到幾絲格外熟悉的神色。
老重持成的馬歇爾在看向馬里烏斯—蓋奇:將極限戰(zhàn)士交給馬庫拉格之主的前軍團長,據(jù)說曾以雷霆戰(zhàn)士之名而征戰(zhàn);巴亞爾則是頗感興趣地打量著對他對視的瓦倫圖斯—多爾洛:奧特拉瑪?shù)挠⒔埽挠率俊?
至于拉納自己,他曾以為他會與赫赫有名的無敵鐵衛(wèi)之首互相對立,但是當基利曼介紹著他身邊的子嗣的時候,他卻聽到了一個讓他感到陌生的名字:弗拉圖斯—奧古斯頓。
這個名字讓他感到陌生,但是只要看到那種粗獷的傲慢,拉納就能猜到他是什么樣的人物。
天生的戰(zhàn)士——但其他地方,就不得而知了。
拉納得出了這個結(jié)論,他對此感到滿意,并且迅速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真正重要的事情上:他已經(jīng)有足足五秒鐘沒有檢查基因原體的安危了,這幾乎稱得上是失職。
這樣的結(jié)論聽起來似乎有些危言聳聽,甚至有些滑稽可笑,但是在平臺之上的上百名戰(zhàn)士之間,這卻是真實且廣泛存在的情況:每時每刻,都有數(shù)十雙充斥著警戒與理性的目光,聚焦在兩位面色如常的基因原體的身上。
這個寬廣大氣的瞭望之所,似乎伴隨著這場有些緩慢的會談,而化作了一幕過于熱鬧喧嘩的清晨天穹:兩位帝皇的子嗣就如同拂曉時刻那尚且黯淡的太陽與月亮,而在他們的身旁,則是圍繞著不計其數(shù)閃閃發(fā)光的群星,那是阿斯塔特們?nèi)褙炞⒌哪抗狻?
在場的諸多愚者中,也許唯有一人能夠跳脫出這種關(guān)心則亂的蠢笨狀態(tài):宮務(wù)尊主就站在人群的邊緣,她并沒有因為自己的雙重高貴而靠的太近,只是把握著一種能夠目睹到所有人的視角,如同母親看到孩童之間的嚴肅戲碼一般,露出無聲的微笑。
在尤頓女士的笑容之中,軍事廣場上的歡迎儀式以一種完美的結(jié)局而告終,圍繞在廣場四周的海量民眾在中央禁衛(wèi)軍與極限戰(zhàn)士們的指揮下,井然有序地回到了自己的日常生活之中,這些遠非是真正的戰(zhàn)士,卻大多經(jīng)歷過準軍事化訓(xùn)練的男男女女們,給予了摩根的子嗣極為深刻的印象。
極限戰(zhàn)士之主抽出了轉(zhuǎn)瞬即逝的一剎那,他那比任何沉思者或計算器械都要更為強大的眼眸掃視了一眼廣場兩側(cè)的人群,直到確認了一切都在按照著他的規(guī)劃,履行著秩序和命令,馬庫拉格的執(zhí)政官才恢復(fù)了自己的滿面笑容,他將自己的血親引向了英雄大道,而它的盡頭正是赫赫有名的赫拉城堡。
兩位基因原體率領(lǐng)著一條靛藍與蒼銀所混雜的河流,以不可阻擋地勢頭向著他們的目的地前進,而在他們的身后,就緊跟著他們最優(yōu)秀的子嗣,至于那些從馬庫拉格甚至奧特拉瑪各宙域所趕來的凡人高官與議員們,則是被允許在道路的兩側(cè)予以迎接,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對于五百世界和摩根之國度之間所有可能展開的繁忙貿(mào)易,懷揣著樂觀的態(tài)度與貪婪的渴望。
“在這些凡人之中,有的提前兩個月就來到了馬庫拉格。”
在剛剛經(jīng)過那些凡人所組成的歡迎陣列后,馬庫拉格之主貌似無意地向著自己的血親透露著諸如此類的信息。
“因為方位的原因,他們中的大多數(shù)來自于五百世界的北部,又或者是西北與東北的邊陲,你應(yīng)該聽說過那幾個最知名的地方:他們中有阿卡特蘭的鑄造主教、曼科拉的泰坦王侯、尼姆撒的至高王、還有伊卡爾4號星的巢都總督……”
“你應(yīng)該知道這些地方。”
極限戰(zhàn)士之主的笑容是那樣的溫良與無害,而摩根撫摸著胸前戰(zhàn)甲上的倒豎魔五星,也同樣回饋般地露出了一個從任何角度來說都沒有瑕疵的笑容。
知道,當然知道。
阿卡特蘭和曼科拉作為鑄造世界與泰坦軍團的駐地,掌握著阿瓦隆西部到大漩渦的最短路徑;尼姆撒則是恰好在阿瓦隆星區(qū)的正東方區(qū)域,單單是這兩處地方,就足以把整個阿瓦隆夾在中間。
而伊卡爾4號星?
哈,這個巢都世界就在阿瓦隆的正南方,距離摩根的疆域可謂是咫尺之遙:如果馬庫拉格之主沒有親口闡述的話,摩根甚至不知道這個地方的總督居然也早已是奧特拉瑪?shù)碾A下之臣了。
她的東方、西方與南方早已遍布了極限戰(zhàn)士的靛藍么?
很好,讓她想想,僅剩的北方毗鄰著哪個兄弟?
嗯……
好像是佩圖拉博。
……
*臟話。
……
所以……
你想對我表達什么?五百世界的君王?
在保持禮儀的前提下,蜘蛛女皇瞳孔中的笑容漸漸地被她的冰冷思想所吞噬,當她再次與基利曼直視的時候,她的嘴角依舊在儀式性的掛起,但是青藍色的瞳孔中只剩下的理性與詢問。
而基利曼,正巧看到了這雙理性的瞳孔。
……
……
和尤頓女士是多么的相像啊。
極限戰(zhàn)士之主不由得輕輕地感慨著,有那么一瞬間,他甚至在這雙理性的瞳孔中,看到了幾十年前的美妙片段:尤頓女士并非總是和藹的,當他的確犯了一些錯誤與沖動的時候,迎接他的同樣也會是這種理性的瞳孔。
讓人懷念,不是么?
一絲笑容劃過了基因原體的嘴角,在他的眼中,這位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七丘之城光芒的血親,似乎有著一種難能可貴的氣質(zhì),這樣的氣質(zhì)他只在寥寥幾人中見過:哪怕是同為帝皇子嗣的其他原體,也并非全都擁有這樣的氣質(zhì)。
這樣的結(jié)論成為了一種原始的本能,宛如野蠻的草莽一般,飛速成長在了馬庫拉格之主那運行著理性和思考的大理石心臟之中,這一幕看起來是如此的不和諧,卻又有著一個充足的理由。
與他的兄弟們相比,從不肯承認自己身兼唯心主義元素的某位馬庫拉格之主,對于一些亞空間中的存在,自然抵抗力要差上一些。
自然而然地,面對著摩根覺醒原體身份之后,便與生俱來的被動型亞空間技能【千人千面】,當其他基因原體還能勉強抵擋,亦或是保持一個相對淡然的態(tài)度的時候。
偉大、堅強而理性的馬庫拉格之主,則在一瞬之間,就成功地中招了。
當他看到自己的血親,并不由自主地在他的心中感慨出【尤頓女士】的時候,一種固有的印象便在基因原體沒有察覺到的那一刻,種在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當他再次看向了阿瓦隆之主的時候,他儼然把她看做是一位可以溝通更多、更嚴肅事態(tài)的人物。
但即便如此,當?shù)诙妶F之主的下一句話語傳遞到了基利曼耳中的時候,他還是聽出了幾絲不對勁的弦外之音。
【也許我們彼此之間,可以更誠懇一些,兄弟。】
眼看著他們距離赫拉要塞已經(jīng)越來越近,那高聳的塔樓與要塞壁壘已經(jīng)投下陰影,遮蔽了他們目光所及的太陽,第二軍團之主便也不再拉扯,她的話語以一種禮貌的漠然而吐露出來,讓人挑不出更多的排斥與不滿。
【任何復(fù)雜且花俏的語言藝術(shù)無非是對于交流對象的不了解,渴望在切入真正的主題之前,為自己獲得更多的籌碼,但是我覺得這樣的事情不應(yīng)該發(fā)生在你我身上,不是么?】
“沒錯。”
基利曼的笑容看起來還是那么的熱情洋溢,他扭過頭,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甩在身后的凡人么,緩緩地說出了內(nèi)心中的部分真相。
“我們兩人的國度距離得是如此之近,摩根,我們完全可以成為友好的鄰居,在必要的時刻對彼此伸出援手:就像任何兩個原體,任何兩個軍團會做的那樣,但是你我與他們有著小小的不同,我們的意志會牽連更多的力量與世界,所以這樣的事情,你我彼此之間應(yīng)當有一個適當?shù)奶崆皽贤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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