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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終于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的職責,所有的信任,所有的困難與忠誠,如今盡在他手。
至于代價是什么,有多少,在哪里,會在何時,又需要他付出額外的什么東西,這些,他通通都不在乎。
在他的眼中,如今只有燃燒的銀河。
卡利班的雄獅扔下了他在銀河的東方苦心經營了數年的防線,將那一個個或是富饒,或是空曠的星區丟給了那些茫然失措的輔助軍與世界總督,而那些實在不重要或者沒有價值的,更是棄之一旁,除了寥寥幾百名值得信任的暗黑天使被他托付在了那些存在著重要秘密與遺跡的偏遠世界之外,莊森已經匯聚了他手中的所有力量,無論是內環老兵還是卡利班的新血,通通都要加入這場最殘酷的戰爭。
基因原體甚至做好了一次漫長拉鋸的準備:他把他最信任的一位人物,他的左手:盧瑟,特意叫到了自己的身邊,對著這名已經全副武裝,準備親赴前線的昔日養父下達了最高等級的命令。
盧瑟不會跟隨著第一軍團趕赴與冉丹的前線,他被特令譴回了卡利班,去為暗黑天使軍團盡可能地征召新兵,來保證即使最慘烈的犧牲出現在了群星之中,第一軍團都能堅持到完成帝皇的囑托。
哪怕是莊森自己也無法確認這道命令中是否完全是理性,也許在基因原體內心中的某個角落里,他本能的不想讓盧瑟去更多的沾染如此可怖的戰火。
但很快,他就用理性說服了自己:盧瑟的確適合這項工作,在與冉丹鏖戰的這幾年間,他的確將所有的后勤工作打理的井井有條,而且在如此特殊的情況下,他的確需要一位值得信任的人物替自己坐鎮母星,去完成任務,彈壓不滿。
基因原體知道,卡利班上一直有著不滿的聲音。
他會處理它們的,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大遠征還在繼續,人類的復興還未完成,卡利班依舊需要為帝國付出更多。
于是,莊森下達了那道命令。
他隱約記得,當他把盧瑟叫到面前,下達命令的時候,盧瑟的面孔似乎有了些變化。
莊森并沒有仔細看。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
而且他很確定,盧瑟是值得他去信任的。
正如他所想一般,盧瑟最終沒有任何的怨言,他的養父,他的右手,默默地接下了這個命令,卸下了自己的盔甲,離開了正在整裝待戰的第一軍團的大艦隊,只坐著一艘小船,消失在了星海之中。
等做完這一切之后,莊森轉過身去,再一次統率著他的軍團,離開了銀河東部的陰霾,一頭扎進了銀河北部的血霧之中。
盧瑟的那張有些陰郁,又有些扭曲的面容總是不經意的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但無一例外的。
他從不去在意。
盧瑟,總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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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基因原體竟有了一絲的遺憾。
如果他的那位血親沒有因為那次冉丹所卷起的亞空間風暴而暫時的離開的話,也許他還可以讓她去給盧瑟轉達一下這些話語,她總是比他更為善于言辭。
他也總是不喜歡這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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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森睜開了眼睛。
他的心思從短暫的回憶與感慨中脫離了出來:這些事情花了他不到一秒的時間,現在,他的全部精力再一次地回到了哪怕放眼整個銀河,他唯一在意的事情:戰爭,無窮無盡的戰爭。
卡里班的騎士之王點開了自己面前的星圖。
再一次的,萬千寰宇的烽火清晰無比的呈現在他的眼前。
在莊森碧綠色的瞳孔中。倒映著數以千萬計的腥紅色的光芒,每一處都象征著一場血腥的戰爭,一次慘烈的失敗,又或者是一個世界的陷落。
周而復始,永無盡頭,就仿佛成千上萬的哀嚎之人被倒掛在尖刺密布的鐵籠頂端,他們的每一次掙扎都只會撒下更多的鮮血,最后在地面上留下這張扭曲的畫作。
如此的想法在卡利班雄獅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他皺起了眉頭,為了這種干擾思維的血腥渴望而陷入了低沉的慍怒之中,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有些干癟的皮膚,感受到自己的胡須可以變得有些太長了,甚至顯得野蠻。
也許他需要釋放。
莊森如此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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