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 嘖…… 然后,她重新迎上了阿拉喬斯的視線,露出了一個沒什么感情的無聲微笑。 【為了你心中的某些既定認(rèn)知與光輝形象著想,騎士。】 【我并不建議你現(xiàn)在進去。】 —————— 戰(zhàn)斗。 永無止境的戰(zhàn)斗。 無需多言,唯有戰(zhàn)斗。 無人妥協(xié)。 也無人退讓。 莊森揮舞著自己的獅劍,近乎麻木地榨取著雙臂之中的最后一絲力量,他的兩顆心臟在堅定意志的催促下不斷地加速蹦動,強橫地命令著每一塊肌肉與神經(jīng):再多一絲力量,再堅持一個回合,在進行一次進攻。 無論是雙臂還是雙腿,都已經(jīng)如同鋼鐵一般僵硬,如同山脈一般沉重,但雄獅是意志與鋼鐵更為強悍,比山脈更為頑固,他無情的命令著自己的身體:繼續(xù)戰(zhàn)斗。 而在對面,芬里斯之主的情況也沒有絲毫的樂觀可言:魯斯的四肢百骸上已經(jīng)是傷痕累累,尤其是他右腿之上的傷口,已經(jīng)明顯的影響了他在戰(zhàn)斗中的節(jié)奏與速度,顯然,在劍術(shù)與技巧的比拼中,芬里斯人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的卡利班兄弟的對手,他雖然也能夠傷到自己的獅子兄弟,但是比起莊森的反擊,這些傷害不值一提。 但盡管如此,怒火與狂暴依舊支撐著他的猛攻,他的每一次凌厲撲擊依舊讓莊森不得不集中起所有的精力去對抗:芬里斯人遠(yuǎn)比他的兄弟要魁梧與強壯,他可以承受更多的傷害,他的野蠻攻勢哪怕只是命中一次,也效果非凡。 魯斯重重地?fù)]出一拳,擦著那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獅盔,砸到了莊森身后那尊可能有一噸重的大理石雕像上,剎那間,那臺名貴的展覽品便會基因原體的一擊徹底砸成了碎片,磚石飛舞間,莊森也抓住了這個機會,一把攢住魯斯伸出來的胳臂,肩膀一頂,把自己的兄弟摜進了另一邊的墻壁里:而在這些時間中,他們的另一只手也在緊握著各自的刀劍,在半空中不斷地撕咬與顫抖著。 暴雨傾盆,混雜著暗紅色的云層中那悶熱的氣息,不斷地砸落在兩名原體的盔甲上,已經(jīng)殘破不堪的墻體在磅礴大雨中不斷瓦解,露出了脆弱的內(nèi)在,甚至讓這個觀景平臺變得不再那么安全與隱秘,但盡管如此,兩位軍團之主依舊沒有半分停手的打算。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純粹的怒火在支撐這場戰(zhàn)斗了,他們早就忘記了廝殺的起因,戰(zhàn)士的純粹靈魂與勝利的焦急渴望支撐著他們,一次又一次發(fā)起不假思索的進攻。 莊森與魯斯,他們纏斗著,交鋒著,高大的身影在平臺的左右兩側(cè)不斷徘徊,直到又一次短暫的分出勝負(fù):卡利班的騎士之王成功地抓住了自己兄弟的一個疏漏,他的劍鋒把魯斯一路逼到了觀景平臺的邊墻上:這個地方在之前的戰(zhàn)斗中受損,在暴雨的沖擊下,已經(jīng)傾塌了一半,露出了另一個房間之中的樓梯,與半個樓層之下的空間。 莊森沖了上去,繼續(xù)與他的兄弟用大劍交鋒,而與此同時,他的另一只手抓向了魯斯身上那張黑色的狼皮,但巨大的力量反而撕碎了這張皮毛,只留下繁雜的符文掛墜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氐粼诘厣稀? 魯斯抓住了這個機會,一頭撞向了自己的兄弟,兩名原體在近乎臉貼著臉的情況下來回碾磨著彼此的長劍,不斷地撞擊著四周那搖搖欲墜的墻壁。 終于,再又一次交鋒所造成的撞擊下,那堵早就已經(jīng)支撐不住的邊墻徹底的倒塌了,甚至連帶著一部分地板,將兩個誰都不肯退一步的原體一起牽連了下去。 莊森與魯斯,此時此刻的他們在重力與滑溜溜的摩擦力的影響下扭成了一團,彼此之間的動力甲已經(jīng)勾在了一起,兩個原體就仿佛一個不規(guī)則的鐵球一般,掉在了樓梯之上,一路滾落下去,又砸穿了這個脆弱的建筑,跌到了更底層的空間之中,濺起了成片的灰塵。 但就在剛剛停下的那一刻,兩名再次分開的原體就已經(jīng)掙扎著爬了起來,他們眼中的怒火依舊沒有絲毫的消減,但是:獅劍已經(jīng)在剛剛的混亂中不見了,克拉肯之噬也不知道滾到哪個旮旯里了。 在下一個瞬間,兩個人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隨后,他們像是純粹的野獸一般,咆哮著完全無意義的話語,再一次地發(fā)起了沖鋒。 這一次,沒有戰(zhàn)斗的藝術(shù),也沒有爭斗的規(guī)則,兩個曾經(jīng)偉大與智慧的原體已經(jīng)成為了徹頭徹尾被憤怒所驅(qū)使的野獸,他們現(xiàn)在唯一的渴望就是將自己的對手徹徹底底地打倒在地,贏得勝利。 兩個人扭打在了一起,他們各自揮舞著拳頭,被鐵靴保護的鞭腿在空氣中虎虎生風(fēng),雨時的地面上滿是濕滑的氣息,一個不留神,兩位基因原體就雙雙倒在了地上,隨后,他們也顧不得爬起來,就這樣在地面上互相撕扯,毆打,在泥土中滾來滾去,一拳拳砸在對面的臉上,順便加上自己的唾沫。 破舊不堪的動力甲上不斷地流下鮮血,混雜著泥濘,在這一刻,無論是莊森,還是魯斯,都不像是能夠指揮軍團與王國的偉大人物,反而像是兩個混混,兩個醉鬼,兩個在大雨中雜耍的呆瓜。 終于,在蠻力上更勝一籌的魯斯硬生生地吃下了莊森的一擊,然后一拳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這是成功的一擊,他徹底打爛了那個獅盔,甚至連莊森陷入了短暫的迷茫與呆滯中,魯斯抓住了機會,他掙扎著爬起,在泥濘的地面上不斷地打著滑,最后拎著莊森的一條胳膊把他甩了出去。 莊森重重的砸在了墻壁上,一時之間竟沒有起來,這無疑是勝利的良機,但當(dāng)魯斯真正站起身來的時候,他看到了腳下的水洼,看到了自己的情況:傷痕累累,披頭散發(fā),痛楚撕咬著他的每個關(guān)節(jié)、每塊肌肉也都酸脹發(fā)熱得叫人難以忍受,甚至連他的狼皮都已經(jīng)被粗暴地撕碎,剩下的也不過是一塊塊破破爛爛的垃圾。 他又看向了莊森:他的情況甚至更慘一些。 …… …… 他們這是在干什么? 有一瞬間,這個問題鉆入了魯斯的腦子里,隨后便如同病毒一般地散播開來,芬里斯的狼王就這樣呆呆地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他呆了有一會兒。 然后,他笑了。 浪潮一般的笑聲從狼王的喉嚨中傳出,那是一股股歡樂與荒謬在他的胸膛中起舞,他就那樣站在那里,大笑著。 最起碼,他好像并不生氣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