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你忘了那大概是什么時候,總之,在短短的幾年之間,你的兄弟們一個接一個的回到了帝國:福格瑞姆、伏爾甘、多恩、還有馬格努斯,她帶走了伏爾甘,并把福格瑞姆留給了你,當你看著她的旗艦與艦隊單獨消失在了曼德維爾點的時候,你愣了很久,直到你的子嗣把你喚醒。 那種感覺就像是孩子走出了家門,獨自一人的走向了遠方。 你感到了孤獨,也許還是一絲絲的激動。 無論如何,你開始習慣一個人的日子,開始教導福格瑞姆,開始努力回憶她是如何教導你的,你總是會到你為她準備的那個房間安靜的待上一會,回憶著過去。 你喜歡這樣。 你的兄弟還在不斷的回歸,他們都是那樣的強大與智慧,你能感受到你的父親在努力強調你的地位,他總是在迎回自己的子嗣的時候盡力帶上你,你喜歡這樣,因為這種時候你就可以與你的父親,和摩根,重逢。 你們三個人待在一起,就像過去那樣。 她的身邊變換著兄弟:伏爾甘、多恩、佩圖拉博…… 哦,還有羅伯特,羅伯特—基利曼,你那最為野心勃勃的兄弟,他盤踞在自己的五百世界之上,無時無刻不在謀劃著自己的陰謀,你總是在內心中提醒著自己,提醒著自己要預防基利曼因為野心與算計而掀起的反抗帝國的行動,你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畢竟,他嫉妒著你,他用帶著貪婪的目光看著你的一切,看著你手中的戰帥職位,看著你與摩根的親密關系:基利曼總是想打破這一切,于是他鼓勵她建立自己的王國,不斷的找她探討著治理凡人的方略。 該死,他怎么不去找別的兄弟討論什么治理凡人與政治規劃的事情,他還要搞什么交流與留學的計劃,在摩根的王國中按上屬于奧特拉瑪的印記。 頭痛,頭痛愈加的明顯,你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額頭,你的表情也許有一些猙獰,因為你聽到了有很多人已經紛紛跪倒在了你的身邊,你甚至聽到了吐出污物的聲音。 也許他們真的被嚇到了。 你想向他們道歉,但頭痛阻止了這一切。 你決定不去想基利曼了,畢竟那小子總是做不成任何事情,他總是會在不經意的地方算錯一步,把洋洋灑灑的計劃執行成災難。 他是一個完美的官僚,僅此而已。 說到這里,你不由得想起了你與摩根少有的分歧,你還記得那一天,她是如何在你面前笑著評價基利曼的,而你則是對她的結論一笑了之。 一個搞出了五百世界的人,他的愿望怎么可能是作為一名老農?他又不是莫塔里安。 你們似乎爭論了很久,你們從來都沒有爭論過那么久,你還記得剛剛回歸圣吉列斯就坐在你們的旁邊,拿著果盤,在氣氛激烈的時候說上一兩句,你忘了他是什么時候融入你們的小圈子的,但你并不討厭他,誰又會討厭圣吉列斯呢? 從那天開始,你們似乎總是在爭論,一種理性且可控的爭論,你并不討厭這段時光,畢竟很難得的,她又住在了復仇之魂號上,她的房間已經空置太久了,幸好你一直保持著清掃它的習慣。 于是,你,摩根還有圣吉列斯,一個再完美不過的組合,一段再完美不過的時間,你仿佛回到了曾經漫步在群星中的歲月,不過這一次,戰火難免有些太多了。 你們在月下的長夜中閑談,你懷念那樣的平靜時光,大多數時候,都是你在說話,圣吉列斯總是沒什么建樹性的發言,而摩根不知為何,喜歡上了在你的語言與邏輯漏洞中左右橫跳的感覺,那種戲弄般的笑容總是伴隨著她的嘴角,就仿佛離開你的日子實在是太久了,讓她想一次性的找補回來。 但無論如何,那樣的時光是美好的,那是你第二次認為,日子就會這樣的持續下去。 你笑了,你能感覺到你的笑容,而就在這個時候,你發現你的下巴有些濕潤,你低下了頭,只看到一些粘稠的液體滴落在了你的胸甲上面,你皺起了眉,招呼著一旁的侍從過來清洗,但也許是你的聲音太過輕柔,他們只是低著腦袋,一言不發。 也許你需要一批新的凡人仆從了,哪怕是更機靈一點的。 你在心中抱怨,卻沒有發火,你體諒著這個可悲的家伙:戰爭已經太久了,久到足以摧毀這些凡人的神智。 不過沒關系,你很快就能結束它。 —————— 在大遠征后半段的一百年里,你能記住的似乎也只有戰爭。 圣吉列斯離開了,而摩根也離開了,她帶領著她的軍團,去往了銀河的邊際,去參加一場對抗冉丹的戰爭,你曾試圖說服她不要插手這種事情,而結果只是她與你之間的第一次貨真價實的爭吵。 你甚至記得她的譏諷。 “你在擔心什么?” “你在憂慮什么?” “你又在嫉妒什么?” “我的荷魯斯,你躲避著這場戰爭,卻又目睹著其他的兄弟掌握指揮多個軍團的權力,這讓你不安么?這讓你感覺到了一種多余的威脅感么?” 你沒有說話,你既不愿意反駁,也不愿意去面對,你沉默地目睹著她的艦隊再一次地消失在了曼德維爾點中,當她再一次出現在你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三十年后了。 傷痕累累,精疲力竭。 你擁抱了她一下,你似乎只能做到這些。 你感受著她的頭頂在你的胸膛上,兩個人就這樣無聲地站立著,勝過了千言萬語。 但這并不是重逢的開始,只是匆匆一瞥。 接下來,她去往了另一個偏僻的角落,據說她陪伴與教導了那個午夜幽魂整整二十年的時間,但你并不覺得那有什么用,那些第八軍團的家伙依舊演繹著自己的行為藝術,不過是喜歡帶上一本他們的基因之父所編纂的法典,帶著神圣的信仰翻閱著上面的條例與說明,將那些符合條件的人物開膛破肚。 然后是安格朗,她又在那個瘋瘋癲癲的兄弟身上花費了很長的時間,但是你依舊覺得那是無用功,畢竟到頭來,安格朗與他的子嗣和太空野狼看起來沒什么差別,而且世人都能看出來,他僅剩的那點理智在時間的推移下已經難逃滅亡。 但她依舊如此,在群星之間奔波,變得越來越像你的那個父親,雖然你與摩根以及父親都依然保持著最親密的關系,都依然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并肩作戰,但是對于她成為與父親一模一樣的人物,你只感到了本能上的抵制。 這種抵制在烏蘭諾之后達到了巔峰。 在你知道,她支持莊森成為戰帥后,你真的感到了憤怒,你幾乎是拋下了手頭的任務與工作,一路趕到了她的旗艦上。 你穿過走廊,穿過房間,穿過那些你已經不再熟悉的第二軍團的戰士,這里的一切似乎都讓你陌生,但當你推開了最后的房門的時刻,你進入了曾經你們一起討論的地方,它與幾十年前似乎并無差別。 熟悉,你感到了熟悉。 她在那里等你,桌子上是酒和幾本書,你們兩個人此時也許都是怒火滔天,最起碼你是這樣,但是當你們坐下來的時候,曾經的過往不由得隨著這個動作浮現在了各自的眼前。 你笑了,她也笑了。 你們喝了酒,討論了一下有關于莊森和戰帥的事情,你還是有些不同意她的觀點,不過那已經無傷大雅。 反正,戰帥是你的。 而你想要的其他東西,也是你的。 —————— 現在想想,烏蘭諾好像不過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也許是二十年? 你又感到了頭痛。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