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穿過石板預留的地漏縫隙,燈盞在下方打出的大小有限的光斑,幽深處難辨高度。泥沙隨渦流緩慢漂浮沉降,呈現(xiàn)出一種分層的污濁顏色。 疑似是什么曾在此經過的痕跡,或僅是被迅疾動作所激起。 但那種引起瘙癢不適的窺視感消失了。 兩人順利回到了診所。意外地發(fā)現(xiàn)雖然夜色已深,而診所的燈依然大亮,上下樓通明一片。 克拉夫特上前敲門,里面來回走動的腳步和交談聲中,唯獨沒有人回應。 試著推了推門,里面并未上閘,暢通無阻地讓他走進了一個頗有幾分熟悉的場景。 大堂里掛著白色帷帳的面積增加了數(shù)倍,對應床位擴充恐怕不少于二十張。 助手和學徒們在桌前交談,匆匆記下兩句,便走向白帷,加入那邊咳嗽與問詢聲音交雜的嘈嘈一片中,一會又折回再添上幾筆記錄。 沉浸于這番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中,他們第一時間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到來,只忙碌于填滿手里的文稿,再匯總到一起。 當積攢了一些后,便整沓地送往樓上。 克拉夫特湊到桌邊,看向一張半成品的記錄,發(fā)現(xiàn)那是某位病人的“病歷”,基本信息只寫了名字和一個不知所謂的數(shù)字。 沒有主訴,大概是現(xiàn)病史的地方塞了成堆冗長累贅到寫不下的主觀癥狀,乍看下沒分清到底是審訊筆錄還是日記,反正不是想象中應該出現(xiàn)在這的東西。 一沓紙送上去沒多久,樓梯間便響起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眼眶深陷的戴維揮舞著兩張墨跡新干的文稿,抓著扶手向下方咆哮:“三十九床,三十九床是誰寫的?!” 聽到戴維的聲音,不僅伏案書寫的學徒們被嚇得一顫,克拉夫特也跟著打了個哆嗦。 倒不是條件反射的心虛,只是這個數(shù)字已經達到原有病床容量近三倍,總數(shù)估計還不止。天知道自己神隱的兩天里積累了多少工作量。 見沒有人回答,戴維微微顫抖的手拿起那兩張紙,念了出來: “昨日因早餐面包太硬刮嗓子與妻子爭吵后離家前往鐵匠鋪做工,走到特姆河邊時感到嗓子干癢,咳嗽幾聲后吐出口水,看見里面好像有血絲……” 好大一段話,信息密度似乎很高,似乎又很低。 可以從下方角度到他力透紙背的圈點標記。那人的口水里未必真的是血絲,但戴維的眼球表面確實有血絲。 “還有四十一床這份,咳嗽十幾天,其它地方治療無效,戴維醫(yī)生以‘好像是結核,也可能是肺炎,不是很確定,待克拉夫特教授查看后鑒別’收住入診所?!” 顯然這位門診時就在旁邊,記憶還挺不錯。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