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一種詭異的沉默堵住了進一步交流,但剛才的交手讓審判庭的人對目前形勢有了清楚認知,武力不會為局面帶來任何好轉。 假如這位教授突然產生什么大膽想法,在天父太遠、地獄太近的鬼地方,說不好他們下次去醫學院是走著、躺著還是分批。所以最好還是選擇文明方式,暫時的。 “天父座下亦有持劍天使,因理義難伏邪祟。”從劍身撫至雙翼護手,被認出身份他并不驚訝,畢竟從出手起就沒想過隱藏標志性物品,不過尷尬的是沒找到任何實質性疑點,又被反制了。 道理和氣勢都沒占到上風,對方還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目前舉止得當,簡直頭疼至極,“一位醫學院教授,需要用劍治病么?或者這有您需要的病人?” “哦,治病的時候是不需要,但有時我們也會遇到對診治有不一樣看法的對象,光憑專業性無法說服。”如在學院里大多數學者一樣,這位教授也維持著那種表面禮節。 念及雙方剛激烈交流一番,這種涵養在大學里也算得上最好一批了。 甚至還附帶一個友善幽默的微笑,只是細微的不調使人覺得那是多年教養與學識積淀形成的一層習慣性殼質面具,螺類或繭蛹的堅脆外表,掩飾內部蠕縮流動真實想法情緒,或什么更隱秘的東西。 就職審判庭的經歷給出了這樣的直觀感覺,未在任何試圖隱瞞秘密的人身上找到對照,卻能憑某種先驗性認識體會到特殊性。 似乎是什么非常理的痛苦被壓制,而他確信自己引以為傲的劍術未造成哪怕一絲傷害。 “所以.修士,神父,或者審判官閣下?” 溫和平整的腔調正詢問著,他發覺自己竟有一瞬的意識游離,以這位教授的水準,足夠借機讓他在天國門前走幾個來回。 但那雙修長的手仍交疊在身前,與神情一樣不帶危險性。 “如果一定需要一個稱呼的話,您可以稱我為格林神父。”此時繼續拿著武器難免顯得露怯,自稱神父的人把磕出豁口的劍塞回劍鞘,回味那一瞬的異樣印象,可它像某刻火苗形象躍動引起的奇特想象般轉瞬即逝,消散的靈感那樣不可回憶。 “您還沒有回答我的第二個問題,為什么要來這里?” “來調查本地死于結核的人數,這會讓我對接下來的工作量更了解一些。”克拉夫特摸了摸空口袋,確認自己剛才的確沒順手帶上什么后理直氣壯起來,“我可什么都沒動過,沒規定說墓地只有送葬人能來吧?” “這就是您的理由?”神父覺得自己必須得提出點疑問,否則今天將成為人生中巨大的污點。 “作為公爵親設的結核與罕見病醫學學會負責人,我相信不應該會有人對此提出疑問。可以致信里弗斯大學、乃至維斯特敏堡查證詢問——假使真的有能力直接聯系后者的話。” 得了,沒啥好問的了,從公爵往后的部分基本都可以不用聽,能扯這種后臺背書的人物,就算在實驗室里當場抓到在解剖什么,要處理都不是一般麻煩,更何況沒切實證據。 不過好處在于,也不用擔心無意中真撞上了什么秘密,被冒風險動手滅口,因為對這等人物而言完全沒必要。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