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不,不要去聽它在說什么。”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立刻處理。精神器官圍攏,抓住菌靈上的一小塊。 它戰(zhàn)栗著收縮起來,極力減少暴露體積。而伊馮將手放到耳邊,試圖收集那種再次出現(xiàn)的聲音未果,轉而捂住頸后,阻擋不知來源的疼痛。 “稍微忍耐一會,或許這樣會讓那個聲音安靜下來。”有上一次的經(jīng)驗,克拉夫特掌握了一些經(jīng)驗。 不能看病人反應而猶豫,必須盡可能快準狠地鎖定鎖定位置,果斷撕裂一塊,越拖延影響播散越廣,反而會造成二次傷害。 控制著精神感官的施力,這種操作隨重復次數(shù)增多愈發(fā)嫻熟,而對其的疑惑也愈發(fā)加深。 人生來便無障礙地使用自己的身體,對其本質(zhì)的認知卻很晚,微觀認知更是直到近代才有發(fā)展。精神感官也是同樣,它被使用就像手足般自然,卻也無法了解到底是怎么作用于菌靈。 或者反過來想,作用是相互的,為什么是精神感官壓制深層誕生的原住民意識,而不是菌靈群蠶食與之接觸的精神感官? 他沒想明白這點,也無處著手探究。思考間,菌靈已被無可抵抗的力量扯下一部分,再添新傷,沉寂下來。 “還能聽到聲音嗎?” 伊馮松開捂住頸后的手,疑惑四顧,“好像……沒有了?” 她的精神不太好,處于睡意漫涌狀態(tài),疼痛和耳邊聲音消失后環(huán)境更適合睡眠了,上下眼瞼不住地磕碰。 兩次的疼痛被聯(lián)系起來,她意識到這不是一種意外癥狀,而是跟克拉夫特相關的,“那是治療?” 但她不能理解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沒有接觸或任何動作,那些聲音就像黏在衣服上的陰性聒噪蟲豸被扯掉、噤聲,耳旁重歸寧靜。 那也是非常理之物的一種嗎?伊馮努力克服睡意,看向克拉夫特,希望得到更多信息。 “是的,伱生病了,伊馮。”而且還不輕,情況嚴峻到?jīng)]法告知。這跟公爵的狀況又不一樣,這該死的真菌不知道為什么逃避過了免疫系統(tǒng)、全身播散,而根源黏在精神體上扒不下來。 接下來的治療就是走鋼絲,得頻繁地壓制菌靈來阻遏進一步發(fā)展。再發(fā)展下去他不知道會怎么樣,也不想知道會怎么樣。 “很嚴重嗎?” “現(xiàn)在還不好說。”克拉夫特靠在床邊椅背上,斟酌一番后道,“現(xiàn)在的癥狀還不明顯,雖然全身都有表現(xiàn),但誰也看不到體內(nèi)具體如何,不是么?所以不排除誤診可能,我們目前也有治療方法。” 習慣性地用了一個回避性的說法,想著回頭告知監(jiān)護人,可轉念一想發(fā)覺根本說不通。面對伊馮疑問的目光,他有點希望這樣就能讓她隱約明白,又不太希望她明白。 然而女孩顯然是見過醫(yī)生做出這種態(tài)度的。也許都不用考慮說辭,僅憑反應就能判斷。 “謝謝您,克拉夫特先生。”她把毯子往上提到胸口,返以一個淺淡的、疑似笑容的安慰性質(zhì)表情,倏而隱沒不留痕跡。 側過身子,她轉到離窗更近些的位置,半邊臉龐沐浴在溫暖暉光中,鼻梁兩側明暗分明。幾個月的飲食改善和鍛煉有效補充了缺乏的營養(yǎng),臉型終于圓潤了一些,皮膚日漸光澤紅潤,接近于克拉夫特印象中兒童應有的樣子。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