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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目的是為公爵近乎無解的病情找個新思路。現(xiàn)在目的是達到了，可惜不是以預(yù)想中的方式。

    “我同意費爾南教授的看法，我們需要更謹慎的商討。”克拉夫特不覺得自己能當(dāng)場改變公爵的想法，但他可以給出一個緩沖時間，還有更多東西。

    “人工氣胸術(shù)器材的準備需要時間，在此前也需要受術(shù)者調(diào)整好身體狀況。在這段時間里，我想追朔一下詳細病史，比如公爵大人在出現(xiàn)新癥狀前接觸過的人、食物，或者去過什么地方。”

    當(dāng)然，還有一次特殊檢查。

    “威爾伯特會滿足你要求，需要制作的工具、使用的藥品都可以向他說明。”對這點消耗，公爵連抬手的興趣都欠奉，“但菜單與接見名單……算了，這也沒太大關(guān)系。”

    看在經(jīng)費和好奇心的份上】

    經(jīng)過審慎的考慮，克拉夫特決定使用一次精神感官，畢竟這確實屬于完全無法理解的特殊狀況。

    只是一瞬間，像戒酒的人在瓶口抽動一下鼻子，過過酒癮。緩解克制精神本能的壓抑，還能解答一個尤為別致的病例迷題，給接下來的治療提供保障。一舉三得。

    他說服了自己。不，克拉夫特又不太肯定是不是自己說服了自己，但攔在精神感官前的屏蔽確實揭開了一瞬。

    意識饑渴地吸收此刻汲取的信息，如遇甘霖。那個千瘡百孔的肺部映射入腦海，以立體、透視的形式。

    注意力向右側(cè)肩胛下角附近、胸壁下淺層的位置集中，鎖定了那個包裹困惑、好奇和一點點恐懼的謎底，有種偷看答桉的迷之愉悅。

    第一次的叩診沒有出錯，那的確是個結(jié)核空洞，大小如估測的那樣，內(nèi)徑稍長于他的中節(jié)指骨。精神視野下的距離感特別好。

    現(xiàn)在叫它“空”洞似乎有點不合適了，一團類球狀填充物占據(jù)了內(nèi)部空間，體積稍小于內(nèi)徑，留出了新月般狹長的弧形腔隙，因此也能在集中時分辨未與腔壁貼合的表面。

    那是生毛絲絨樣的詭怪細膩球面，顯現(xiàn)出與這日益衰弱呼吸臟器不合的興旺繁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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