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什么?”克拉夫特沒跟上盧修斯的思路。他的腦子還停留在手術要做多快這事上,沒晃過神來。 “我是說羅莫洛講師是錯的,他是對四液學說和藥理很了解,但那已經是過去式了。” 盧修斯又看了眼門口。他不想親口說出來,這個說法應該足夠克拉夫特明白他的意思了。 是的,傳統的四液學說里,要想讓人失去知覺必須耗盡紅液或者白液,當然沒錯。但他們不是還有種液體從來沒找到過么? 他抬起手,放到克拉夫特面前,幾天前這只手還有好幾個紅點,是某次魯莽實驗留下的痕跡。 “你是說黑液?”克拉夫特一下子驚醒過來,視線聚焦到盧修斯臉上,“我還以為我已經說得夠清楚了,我們不該去碰那玩意。” “為什么?”盧修斯毫不避諱地跟克拉夫特對視,像是要從他眼里挖出對黑液如此害怕的原因。 克拉夫特覺得卡爾曼教授的實驗不合理,盧修斯也覺得克拉夫特的過分謹慎沒有道理。 在他看來黑液完全符合現在的需求,只需要一點點的稀釋液,就能讓人失去意識一整天,針刺的痛感都不能喚醒,事后對發生什么一無所知。 “因為它……不安全。”克拉夫特一時語塞,這個解釋連自己都無法說服,“我們也沒確定它就是真的‘黑液’吧,只是這么叫對吧?” 他沒法跟盧修斯解釋直覺和靈感告訴自己的東西。難道要說自己發現一點小小的液體跟人類不可理解之物有關、還能引誘生物去接觸它?這種話放在肚子里就好了,說出來只會顯得自己更加不可信。 “不能排除它可能有什么更長時間才會顯現出來的糟糕影響。卡爾曼教授也說要絕對保密不是么?”克拉夫特補充道。 他本能地覺得它的外在表現一定有什么更深層的理由,在有機會搞清楚前他不敢更多接觸它。為此他不惜把卡爾曼教授搬出來堵盧修斯的嘴。 盧修斯對這個說法很不贊同,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只有活人才有機會擔心長期影響。如果我不是個例的話,那最少十幾天后我們才會來討論這個問題。” “我知道現在不是讓這個偉大發現見光的時候,但去發現它的初衷不就是為了醫學的發展么?難道就為了保密藏著不用?” 盧修斯說得有些激動,他誤解了克拉夫特的意思,覺得克拉夫特不同意他的建議更多是因為教授的要求,而不是對黑液莫名的忌憚。 “不,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克拉夫特潛意識里就沒想過再把黑液從地下室里拿出來。 在剛才考慮麻醉問題的時候,他只想著自己知道的麻醉劑里有什么是當下能做出來的,或者有什么植物可以當天然麻醉劑,完全沒有往這種被打上“不明”“危險”標簽的東西上靠。 現在想來,其實盧修斯的說法確實很有道理。 提供長時間的有效麻醉,疼痛不能喚醒,也不會有術中知曉,盧修斯喝下后十幾天的時間里完全沒有表現出任何后遺癥。 有了這東西,手術的成功率簡直是直線上升,從近乎不可能拉到了有幾分把握的程度。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