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謝驚安輕笑:“不過爾爾,道友過譽了。” 與此同時,明黛腦海中忽然閃過幾個畫面。 她難得起了幾分好奇心,問:“除了琴簫以外,你們樂修大多會選擇什么樂器作為武器?笛子?鈴鐺?” 謝驚安頷首:“是這樣沒錯,但也有個別例外。” 比如奪命嗩吶什么的。 那一聲聲的,連他聽了也忍不住皺眉。 明黛聞言樂了,問:“那木魚算嗎?” 謝驚安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唐道友見過?” 明黛遲疑著點了點頭:“算是吧。” 在原主的記憶中,她在下山歷練的途中也曾與一名年長的樂修交過手,但對方敲的是個木魚,梆梆梆的像是和尚念經超度亡魂似的,每一聲都敲得原主頭疼欲裂。 那還是原主下山后頭一次遇到這么棘手的對手。 最后她雖然沒輸,但卻也沒贏。 整整三四天的時間,她連對方周身的防護都沒破開,反倒把自己累得半死,再后來那位木魚前輩估計是失望了,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狠狠瞪了她兩眼,隨后便收拾東西去其他地方去了。 【怎么找個虐就這么難呢。】這是對方臨走前說的最后一句話,梗得彼時尚且年輕氣盛的原主到現在都還記憶猶新。 “那位前輩的木魚聲著實令人難忘。”明黛不由得感嘆道,甚至光是回憶就覺得腦仁開始隱隱作痛了。 “木魚啊……確實不多見。” 謝驚安抿了抿唇,眼神有些發深。 但他隱藏地很好。 他問:“唐道友是在何處遇見的那位前輩?” 明黛:“這我還真不記得了。” 謝驚安點點頭,沒再追問。 賓客未至,無需落座,此時大殿里人來人往,但大多都盯著正中央的水幕,亦或是私下攀談,倒是沒幾人注意到角落里閑談的他們。 他話鋒一轉,突然說:“其實我覺得青山峰的聲音也很獨特。” 明黛:“青山峰的聲音?” 謝驚安輕笑頷首:“謝某目前借住于西姜峰,距離青山峰倒是不遠,晨間寂靜,時常聽見貴峰弟子的讀書聲。” 明黛微微一怔。 怪不得他剛才一上來先問云時他們幾個是不是她的徒弟,原來還有這一層淵源。 想到那幾個小蘿卜頭,她也不由得笑了。 “所以道友是先認識了我那幾個徒弟?” 謝驚安也沒說是或者不是,但明黛見他神情自然,心中原本有的七分戒備也頓時只剩下了五分,甚至還為自己之前先入為主的猜忌而有些心虛。 果然人不可貌相。 她不應該因為人長好看、性格又隨和,就覺得對方一定是個手持重要劇本的反派角色。 于是明黛那找音樂老師的心思又活絡了起來。 不入職,友情演出一下也行啊。 明黛:“謝道友覺得我們峰的弟子如何?” 謝驚安:“劍宗臥虎藏龍,不愧為中洲之首。某雖不懂劍,卻也時常為他們的毅力折服。” “平日里遠聞青山峰上朗朗書聲,有幾句話倒是令某印象深刻。” 明黛:“哪幾句?” 如果時間能夠倒退,幾秒鐘以后的明黛肯定會后悔自己為什么要這個問題。 但此時她卻什么都不知道,只有滿腦子的好奇。于是她便看見謝驚安眼眸帶笑地瞧向自己,用一種不緊不慢的語氣說: “青春似火,超越自我——” 明黛:…… 好了,可以不用念了! 一天之內動工太多次,腳趾頭也是會累的! 她正要再硬著頭皮說點什么,卻聽見旁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來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喊了一聲,明黛下意識地隨眾人一起朝大殿之中望去。 只見那偌大的水幕之中,一艘造型奇特的靈舟破開層云緩緩駛來,伴隨著一陣悠揚的號角聲,金光穿透碎云層層灑下,烏船側畔玄鳥齊飛,場面好不壯觀。 “開陣!” 高堂之上,掌門沉聲說道。 威嚴的聲音透過法陣傳遍劍宗上下,振聾發聵。 與此同時,原本純凈無瑕的天空中慢慢顯現出一道幾近透明的屏障,即便是隔著水幕,明黛也能感受到其中充沛的靈力與一種無法言喻的威壓,甚至連識海深處也隱隱震鳴。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修仙者固然神通廣大,但于這浩渺天地之間,卻也仍然似草芥,如浮萍。 在絕對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靜默下來。 哪怕是明黛也難得露出了肅穆的神情。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