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其次是徐岷玉。 和奇安不同,這家伙一上來就是莽撞的路子,但好在他反應(yīng)不慢,身手更是靈活。 后來也不知道是從哪兒撿了根竹子拿在手里當(dāng)劍使,一炷香時間下來,身上同樣掛了不少彩,卻也打得酣暢淋漓。 個子不高,口氣卻不小。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活脫脫一個好戰(zhàn)分子。 最后明黛下場將他帶走的時候,他還一個勁兒地蹬著腿吆喝“再來”,儼然是沒盡興。 明黛直接將人扛在肩膀上,照著他受傷的屁股拍了一巴掌,疼得人齜牙咧嘴,但仍舊嘴硬地吆喝還想再打一場。 “師叔,我還能打!真的!” “一場!就一場!” “再打一場是吧?行。” 于是她便直接將人丟給了剛剛抵達的小豆丁,并拿出早就準(zhǔn)備好的竹劍浸了墨遞給她。 “你師兄想找打,你幫幫他。” “墨水干掉之前打中他就算過關(guān),墨痕越多,成績越好。” 于是小豆丁轉(zhuǎn)頭看向自家四師兄,眼中升起濃濃戰(zhàn)意。 “師兄,阿阮來幫你!” 徐岷玉被嚇了一跳,他是想和師叔的劍打,不是想和阿阮打、打完再被另外兩個師兄拎起來揍啊! “阿阮!你冷靜點,我是你師兄啊!” 阿阮才不管那么多呢,提著那把為她量身定制的竹劍就興沖沖地追了上去,大有打不中不罷休的氣勢。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 沙場無父子,考場無兄妹! “師兄別跑!” “傻子才不跑呢!” 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要是放在平時,徐岷玉撒丫子一跑,阿阮肯定是追不上的,但這會兒他剛跑完拉練打完架,體力早就被消耗得七七八八,再加上身上還掛了彩,倒是正好。 奇安原本被明黛幫忙敷了藥、正在不遠處的樹林里趴著休息,聽見動靜之后還是覺得有些不太放心,最后晃晃悠悠地起身跟了上去。 他倒是沒打算幫忙,就在旁邊盯著,免得兩個小家伙真鬧出什么事來。 “別讓他們跑進山里面了。” 明黛囑咐道。 奇安嗷了一聲,算是回應(yīng)。 很快,兩人一虎追著離開,竹林再次恢復(fù)平靜。 而云時就是這個時候到的。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像另外兩個師弟一樣一路狂奔,而是慢慢走進來的。 他手中拿著一根樹棍,時不時地就要開路探草。腳步放得很輕,嘴巴緊抿著,四下張望的黑色眼睛里滿是警惕。 額間豆大的汗水不知什么時候沁出,而后順著他的臉頰滑下,沒多久后背的衣服就濕了一大半,隱隱透出瘦削的背脊線條。 事實上,跑到半程的時候,他便發(fā)現(xiàn)了方向不對。 少年腳步微頓,余光不著痕跡掃了一眼周圍,放緩速度順著布條的指示找到了這里。 ——有戰(zhàn)斗過的痕跡。 云時垂眸看著地面上那些雜亂無章的落葉,好似一副寫意的水墨,葉片之間有劍劃過,有風(fēng)破過,凌亂揮灑。 他心中微沉,走到竹林中間站定。 拄棍的姿勢也慢慢變成握劍,手指一根一根搭上,收緊。 “師叔,我來了。” 少年的聲音不大,在空曠的竹林里卻顯得分外清晰,甚至有幾分發(fā)滲。 但云時卻并未因此而慌亂。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考核可能現(xiàn)在才堪堪要開始。 或許是下一瞬息的一道劍氣。 又或許是一片竹葉。 總歸會是在他不經(jīng)意間襲來。 不會給他絲毫反應(yīng)的機會。 但作為大師兄,哪怕不為了自己,他也必須撐過去。 少年心中這么想著,緩緩?fù)鲁鲆豢跐釟狻K挠沂志o握著木棍,試圖平復(fù)下來,然而手背上冒起的青筋卻暴露了他此刻紊亂的心緒。 太安靜了,也太緊張了。 他心跳如擂鼓,和周圍的葉動風(fēng)吹一并清晰入耳。 云時在等,等待一動破萬靜的那一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什么也沒發(fā)生。 沒有偷襲。 沒有陣法陷阱。 反倒是片刻后,一道人影從樹林中走了出來,腳步聲沙沙,未加任何掩飾。 是師叔。 云時下意識地抬頭望去,卻正好看見自家?guī)熓鍖⒈久鼊o收了起來,最后空著手走到他身前約莫十步開外的地方站定。 山風(fēng)吹動她的衣衫,也吹得周圍的竹葉紛飛如蝶,就這樣橫踞在兩人中間,宛若一道天塹。 此時此刻,她便冷著臉站在天塹的那一端,風(fēng)聲烈烈,吹鼓著她的衣袖,雪膚烏發(fā),眉目如畫。 那身姿飄渺出塵,像是山巔之上挺拔的青松,令人的視線不由自主的想要抬目追隨,卻又是那么遙不可及。 云時的心忽然沒由來地揪緊。 與此同時,他聽見師叔說—— “云時,拿出你最強的一面。” “向我發(fā)起攻擊。”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