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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渴望穆魯姆，和他共度余生，去教堂禮拜。她渴望到其他地方去，不是拜恩的外城，而是莫尼安托羅斯，四葉城。現(xiàn)在“怪誕專家”怎樣了？我的巫師朋友蕾格拉，她本該和我一同來拜恩，卻被信件中的苦苦訴說和她母親的眼淚留下。先前那女人還想把她嫁給老貴族呢！希塔里安想不通。

    我想念他們。她意識到。我不只是結(jié)社的夜鶯，我曾是寂靜學派的學徒。照實說，若巫師們沒有把無名者燒死的習慣，希塔里安其實并不討厭學巫術。為什么我是惡魔呢？她渴望得到答桉。

    她渴望更多……更多……

    ……

    “真高興你能在這兒等我。”尤利爾一見他便笑了。

    瑞恩不快地哼了一聲，“我可不高興。真見鬼，恩斯潘可沒教我陪你哄孩子。”

    “他不能親自出面？”

    “橫豎我是沒見著他。要問的話，他可能會見你罷。很多人瞧見他帶人在守夜人總部的門前鬧事，這時候還是少露面。”

    少露面？我敢肯定你們的生意一樣沒落，只不過換了合作對象。尤利爾聽說了維維奇莊園發(fā)生了戰(zhàn)斗，但守夜人插手后，他就再也得不到消息。渡鴉團不敢來醫(yī)院找他，妙手團更別提了。

    “對了，漁夫和他的養(yǎng)子們怎樣？”尤利爾沒有提起亞瑟的名字。盡管就算我指名道姓，瑞恩也不知道這個人，但這時還是小心為妙。一句話很可能為人帶來災難。“據(jù)說布倫肯家族被連根拔起，連商會都受了牽連。”

    “組建商會的老板們被逮了個遍，不過少部分人又放出來了。”瑞恩對此不算關心，“渡鴉團更換了合作對象，商人太功利，咱們賺得太少。”

    假如亞瑟沒有回去，那他現(xiàn)在大概還在青銅齒輪，活得好好的。尤利爾決定有時間再去探望。這小鬼很有主意，不用別人瞎操心，尤其是我這樣一身麻煩的人。遠離我對他有好處。“新合作者是守夜人？”

    爵士挺掃興。“忘了你是占星師，真無趣。”

    不，我也才記起來，這還得感謝你提醒。“我還預知到渡鴉團換了據(jù)點，麻煩你帶路了，爵士。”

    “那姑娘沒跟著你？”

    “那姑娘是不死者領主的記錄官，將來很可能是國王的記錄官，渡鴉的秘密不算秘密。她跟著我與否沒區(qū)別。”

    “有道理。”瑞恩咕噥，“你總是有道理，尤利爾。來吧。之前我還讓毛人帶路，現(xiàn)在我自己都是帶路的，呃？”

    這家伙雖然啰嗦，但只要不拿腔作勢，還是個不錯的交流對象。尤利爾能感受到他的警惕，看來此事是由漢迪·恩斯潘一手促成，他本人則不樂意來。

    新地點看上去恢宏堂皇，與先前商會的一處大樓神似。“怎樣？”爵士一揮手。

    “合法多了。咱們現(xiàn)在還送人嗎？”

    “送貨比較多。”他咳嗽兩聲，“不過原本的業(yè)務還在。”

    “那件……”東西？人？“……價值一趟單人行程的重要事務，我想你們送他離開了？”

    “這樁事。”爵士頓了頓，壓低聲音，“在我那里。”

    我就知道沒那么順利。尤利爾深吸口氣。“出了什么岔子？”

    “布約羅爵士，恩斯潘要他管理矩梯。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繞過他！”

    “而你也不敢讓恩斯潘知道？”

    瑞恩吞了口口水。“領主大人要我保守王宮的秘密。”他輕聲說，“不管怎么說，這是大人的命令。在找到你前，我沒打開過蓋子。”

    “你做得對。”尤利爾肯定。不論他們先前如何挖苦，瑞恩的謹慎救了他一命，若他向漢迪坦白實情或擅自行動，恐怕這家伙今后在拜恩的日子都會很難過。“我想你該帶在身上了？”

    一只瓶子遞到他手上。既無溫度，也無分量，尤利爾的火種感受不到任何東西。黑騎士只是約束了他，還是干脆下了殺手？似乎沒必要。學徒不敢打開瞧，只能祈禱“夜焰”閣下還活著。

    他不禁盯著它打量，千思萬緒涌上心頭。身為圣者的國王死去，階下囚的“夜焰”卻活了下來，在戰(zhàn)爭的棋盤上，這將是秩序的一次勝利，是天平的嚴重傾斜：砝碼在聯(lián)軍方增加，在另無名者的一端減去。指針再次滑向了殘酷的結(jié)局。

    不是我殺死了國王。尤利爾握緊拳頭，手腕傳來刺痛。事到如今，“夜焰”回到秩序支點，即將成為對準結(jié)社的利刃，還能推脫不是我的責任嗎？

    或許不該去找什么矩梯。米斯法蘭作為籌碼，很可能與國王死去的消息同樣，擁有意想不到的價值。這念頭來勢兇勐，驅(qū)之不去。尤利爾經(jīng)歷過白夜戰(zhàn)爭，知曉道德、人情、信仰在你死我活時都是空談，讓位于絕對的利益關系，可能蒂卡波會為此焦急，但她的擔憂其實已有結(jié)果，“夜焰”會活下來，總比死強。

    尤利爾很想知道自己會怎么做。可惜『靈視』太耗神，而他馬上有一場硬仗要打。

    “帶我去見……不，替我傳話便好。”他停下腳步，對瑞恩說。后者明顯松了口氣。“安茹或布約羅，甚至你能找到來茵她們，無論誰都好，把消息傳過去，瑞恩。”

    爵士點點頭。“我欠你的情。說吧，一定會送到。”

    “我需要你告訴對方一句話：‘義手’恩斯潘比‘獨臂’恩斯潘好聽得多。之后若有人找你，就帶他到我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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