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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騎士長停下腳步。“火？”他沒明白她的意思，“霜巨人也會冷？”
“不。是這后面太熱。”
于是萊蒙斯扭頭打量身側(cè)。一堵高墻圍住一間華麗的建筑，瞧不見身后。想必它屬于某個有地位的小矮人。出于族群習慣，妮慕總是靠建筑的華麗與否判斷主人的地位，雖然她的族群和大多數(shù)諾克斯神秘種族不同，但這一招用在人類社會，可算是百試百靈。我太喜歡它閃光的金色屋頂了，她心想。
圣騎士長也瞧見了閃光，反應(yīng)卻不相同。“全體后退！立刻！”他轉(zhuǎn)身厲喝，把妮慕嚇了一跳。“士兵！保護車輛。”
命令是如此突然。霜巨人尚未弄明白發(fā)生了什么，車隊已經(jīng)調(diào)動起來。護衛(wèi)車輛的士兵拔出武器，車夫驅(qū)趕煉金造物剎車、逆行，軸承發(fā)出轟鳴。隊伍準備后移。
“發(fā)生了什么？”妮慕聽到某人在問。大多數(shù)人和她同樣迷惑，但他們順從圣騎士長的指揮。圍繞車隊的商人就不行了。只聽幾聲劇烈的碰撞響動，隨后是尖叫和混亂。只用耳朵，她都能想象隊尾的車禍現(xiàn)場。
很快，四處都是嘈雜。“大人。”她不得不開口詢問，“要怎么做？”
萊蒙斯已拔劍在手。杜蘭達爾的色澤深沉如夜幕，寶石熠熠生輝。他理都沒理身后的混亂，人和武器全部專注于身前。順著他的目光，霜巨人抬頭去望金屋頂。它看起來比原先更為閃耀，充滿美感……
……和熱量。
“保護凡人，妮慕。”圣騎士長命令。他把圣劍立于身前，雙手將其扎入地面。剎那間，劍刃迸發(fā)的光明甚至比陽光下的金頂更刺眼。
『荊棘之環(huán)』
光幕從大地中噴涌而出，擊穿厚重的砂土石磚，代替了圍墻。熱浪滾滾，迎面撲向聯(lián)盟車隊和商人們。頓時，混亂加劇了一倍，尖叫也愈發(fā)刺耳。
有敵人。妮慕意識到，萊蒙斯迅速布下防御，正是為了抵擋襲擊。她絕沒想到在城里也會有敵人。人們?yōu)槭裁匆輾ё约旱姆孔樱克鼈兌嗥痢ＫЩ蟮剞D(zhuǎn)身，差點撞翻馬車。妮慕很清楚自己的體格，在她面前，一切人類都顯得矮小而脆弱。如今我不得不人類的積木中打仗。
“快降溫！”圣騎士長催促。
霜巨人只好照做。她深吸口氣，朝身后吹出寒冷的吐息。冰霜覆蓋在這些小人們頭上。
下一刻，金色的屋頂如太陽般直墜而下，撞進了光線交織的羅網(wǎng)。
尖叫聲在一片閃爍中消失。妮慕?jīng)]有回頭看，冰霜在熔化，也在反射無窮無盡的白光。最近的煉金馬車像蠟燭一樣柔軟、塌陷，鋼鐵燒成汁水，砂石化作玻璃。它們也在散發(fā)光芒，讓她不禁想起晴天里的冰川。
整座城市變得閃閃發(fā)亮。妮慕心想。以至于光線暗淡時，她幾乎看不清東西。敵人在哪兒？她的鼻子接觸到潮熱的霧，方向感徹底錯亂。她扶住馬車頂，手掌嗞嗞冒出白煙。“閣下？”
“保持隊形！”有人喊道，“準備迎敵！”
“我的手！”幾個最邊緣的凡人受了燒傷。
“太陽掉下來了！”
“我的隊伍在哪兒？”
一個守衛(wèi)沖過白霧，幾乎撞在她的小腿上。“怎么辦，大人？”他邊問邊咳嗽。“大人？”
要是蒂卡波在就好了。霧氣漸散，霜巨人看到更多人跑向自己，把她當成混亂中的指引。這很沒道理，難道因為我長得最顯眼，就該發(fā)號施令？此時此刻，她不知要說什么。“呃，全體進攻？”
“不行。”圣騎士長的輪廓在光亮中模糊。火焰環(huán)繞著他，但無法點燃他的身體。光線如最堅固的壁壘，根本不像沒有實體。“后退！情況緊急，可以把東西放下。”
“東西？”霜巨人沒明白。
“貨物。暫時拋下……”
“絕不可能！”有人叫道，“這違背了契約。”此人既不是騎士，也不是聯(lián)盟所屬，竟然是當?shù)厣虝某蓡T。
“沒錯。”他的話得到了衛(wèi)兵們的符合。“我們必須保衛(wèi)聯(lián)盟財產(chǎn)。”
我們的圣騎士長大人終于扭過頭，皺眉打量他們。他的神情像是瞧見了一群瘋子。自然，他不是聯(lián)盟成員，也不是黑城人，妮慕心想，他不理解人們的思維方式。
“如果弄丟了商隊貨物，守衛(wèi)就完蛋了。”霜巨人直言，“大部分人和佩欣絲有過約定，假如有人在強盜面前丟下貨物逃走，就是違背契約，將遭到聯(lián)盟的通緝。”
“這很合理。”
“所以不管情況多么緊急，他們也得搶救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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