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六章 風波過后-《浮云列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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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爾照做了。“是先知大人?”這一層除了先知,基本沒人會在。“我想見他一面,拉森先生,請問他什么時候有時間?”
“沒時間。你要干嘛?”
“我想……詢問信使的事。”當然不是實話。如果有可能,學徒更想問圣經,但他知道自己最好還是別出現在先知面前。黑騎士和吉祖克的死……
拉森停下腳步,尤利爾發覺他們已來到了會議廳的休息室前。
“白天休息的是西德尼。我記得他也是你的占星術導師。”
他幾乎忘記占星術了。“我對此感到萬分榮幸。”
大占星師拿出鑰匙。“說實話,尤利爾,也許我不應干擾你的選擇,但我真希望你能接我的班。”
“接班?”天文室?就算是外交部,我也還不足以負起責任。“你有更好的選擇啊,閣下。”
“你和他們不一樣。”
尤利爾沒明白:“區別在哪兒呢?”
但拉森已打開了門鎖。“還是等先知大人為你解答罷。喏,這是星之隙,交給你的導師。當然,你也可以留著它玩會兒。只是千萬別把它帶進遠光之港!有人干過這種事。”
不出意外的話,此人應當是小獅子羅瑪。“為什么?”
“很簡單的道理,把鑰匙放在門后,門就無法再打開。”遠光之港是星之隙的另一道門。“矩梯陣列會變成回環,沒人進得去。”
他把鑰匙遞給學徒。“我不進去。你離開時記得鎖門。我想,你很清楚如果有人打擾統領,他會怎么做。”
“一清二楚。”學徒保證。拉森點點頭,他掏出筆記本看了一眼,隨后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會議廳。
尤利爾打開門。
他嚇了一跳,不禁往后退去。因為使者就站在門后。想必他也將我們的對話收入耳中了,學徒不禁咳嗽。“呃,你的傷好了?”
“神秘度落差。不是受傷。”
“那是什么?”
“你非要知道?”喬伊皺眉。“準確來說,是魔力和火種失去同調,控制不連貫。”聽起來有點像順拐。“就這回事。”
他根本沒說明白,尤利爾只好自己觀察。但喬伊看上去完好無損,他也不敢真讓對方走兩步再瞧。疑問在肚子里打轉,尤利爾張嘴想說什么。
使者示意他先閉嘴。“你才回來。”
“伊士曼的矩梯穿梭站不能直達浮云之城,我只好到其他國家中轉,才會……”
“到贊格威爾?”
即便他說安托羅斯,尤利爾也不會如此震驚。畢竟,蓋亞教會的動蕩風聞早已傳遍了神秘領域,而圣堂和占星師的短暫合作如今還是秘密。尤利爾只在夢中對導師坦白過。“你知道?可梅布爾女士說……?”
“我醒了。但她攪亂了夢境。”使者告訴他,“你們竟在夢里趕時間?”
“差不多罷。”看來梅布爾女士只是想加速夢境,才會讓我把喬伊當成潛意識的幻影……“有人在夢里追殺我們。”尤利爾回答。
“她撒了謊。”使者強調。
“我以為你更關心她撒謊的原因。”
“一個謊言是更多謊言的開始,離她遠點有好處。”
尤利爾早知道,他與梅布爾·瑪格德琳彼此素無好感。說到底,世界上沒有哪個幸運兒被他認為是我在接近時會有好處的。“我能站在這里,多虧了梅布爾女士和她的旅伴。”他指出。
“全諾克斯你能遇到危險,多虧了安托羅斯和法則巫師。我不記得有人派你到寂靜學派去。”
“這是我對瑪奈的承諾。”
“承諾比性命更有分量,是嗎?”
尤利爾沒法分辨。他當然在乎自己的小命,而那些承諾更大程度上也只是義憤之詞。說到底,我不過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自以為能改變世界。
但恐懼是真實的。在去往安托羅斯前,他并非不知曉此行風險。當時支持他的使命感和正義感,如今回想起來,只教學徒難以啟齒,可怪就怪在他至今仍不怎么后悔。也許他們做不到什么,尤利爾心想,但絕不能什么都不做。
這意味著我選擇了前者嗎?他不敢肯定。“那對你而言,銀歌騎士的承諾和帕爾蘇爾的性命,又該怎么衡量?”
“……”
一陣凝固的沉默。話一出口,學徒已經察覺到不妙。我不該問這個,尤利爾不安地想。此刻提起夢中經歷再愚蠢不過!然而后悔也晚了。
“你問過我了,就在夢中。”使者的目光教人難以承受,“圣經編織夢境,你不請自來,甚至擅自改動。你看見的是你希望看見的東西,所以才會追問當年的真相。”
“美夢好過噩夢。”學徒低聲說。
“卻什么也改變不了。事實如此。我拋棄了一切。這就是我站在這兒的原因。”喬伊告訴他,“但你不必參考我的做法。”
他和夢中的自己相去甚遠。在過去的喬伊身上,尤利爾很難發覺他對奧雷尼亞帝國有認同感,直到麥克亞當確認他改變了信仰。而在白之使身上,他對高塔的責任感卻毋庸置疑。一千年的時光中,或許使者也難免被世事改變罷。
“在安托羅斯,寂靜學派最終派遣法則巫師來調查動亂。我不敢走教堂的矩梯。”尤利爾轉移話題,“只好先到丹勞去。梅布爾女士編織夢境,吸引了巫師的關注,我們才有機會回來。”
“哪個巫師?”
“‘神學家’羅珊·托斯林。我沒跟她打照面。”
使者點點頭。“她不比夏妮亞·拉文納斯更有威脅。”
“不管怎么說,她們都不可能和吉祖克相比。”尤利爾說,“我們在教堂遇到了‘紋身’。”
使者審視他。“你有預料到這回事嗎?”
“……沒有。我看不了那么遠。”盡管按照邏輯,法則巫師不會在蓋亞教會多停留,但學徒顯然不了解“紋身”。更何況,反角城安托羅斯在寂靜學派的地位本就相當于高塔的浮云之城,他們遇到空境也并不奇怪。即便“紋身”不在,我也會遇到“怪誕專家”奧茲·克蘭基。“這全是我的錯。”
“但你還是要去蓋亞教會。”
使者當然沒有誓約之卷,但某些時候他仍能看透人心。尤利爾無法否自己是這么想。“我會自己去,不帶上任何人。先知大人曾有過預言,他認定這是我的命運。你知道的。”
“我不是占星師。你也不是。奧托不是我們的神,尤利爾。你最好記住這點。”什么意思?難道先知早已看穿了我,故意用預言讓我送死?但使者終于允許他走進休息室。
不管怎么說,好歹他已經在導師手里過了關。學徒松口氣。
休息室完全大變樣了。地板鋪著一層冰霜——確切來說,墻壁和天花板也不例外——只在窗戶前留下小塊空地。一盆綠蘿因而幸存,讓尤利爾不禁想起被導師踢倒的桃金娘。它長勢旺盛,枝葉已從窗臺拖到地面,想必有更長的垂枝正在高塔外隨風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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