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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瞞你說，先前結社訂立契約，都是依靠圣經拓本做擔保。我們嘗試更換載體，才發現了問題?！?

    “成功的載體是其中之一的拓本，還是所有圣經都行？”喬伊忽然問。

    奈笛婭瞥一眼騎士?！皼]人見過所有的圣經。但我們嘗試過的都行。”

    “噢。你們嘗試過多少？”

    “這可不能直說。尤其是對你，銀歌騎士。秘密要拿秘密來換。你似乎能不經過學習就跨越職業使用神秘？我很好奇這點。”

    斯蒂安娜插嘴：“他是個亞人，能用血液施法?！边@下秘密失去價值了。

    但喬伊沒理會她的戳穿。他審視奈笛婭，仿佛在猶豫要不要刺去一劍。帕爾蘇爾知道，他肯定不明白奈笛婭是怎么發現他使用巫術，甚至更夸張，他懷疑奈笛婭察覺了伯納爾德的實驗痕跡？她警惕騎士手指的動作，以免它忽然搭在劍上。

    這其實是個誤會。實際上，初源感知魔法的方式遠比普通的神秘者先進，只是后者沒法體會前者的優越，才不能理解。

    “安娜說得沒錯，奈笛婭大人?！彼_口，“喬伊出身于水銀圣堂，不算‘勝利者’直屬。”房間內，一直存在的針對騎士來歷的矛盾稍有緩和?！耙恍┬奘繕芬庖姷饺藗儌鞑プ约旱奈仔g，換我在圣堂，我也會多作涉獵，以補充前沿理論……而知識是秩序的秘密。”

    “我不否認?！蹦蔚褘I回答，“但我不要你的知識，只要你的秘密。告訴我，帕露，你原本要到哪兒去？”

    帕爾蘇爾還以為對方會惱火于她先前的挑撥?！暗绞澜绲谋M頭?！?

    “你的神靈這么囑咐？”

    “希瑟給我暗示。”

    奈笛婭明亮的紅眼睛緊盯著她，似乎有火焰順著目光燃燒而來。“神靈對凡人有所指引，還是青之預言前的事了。我找不到證據反駁你，帕露，但你也無法證明自己。我該怎么處理？”她又瞥一眼騎士?！翱傊?，黃昏之幕的遷移地點和冰原無關?！?

    “這意味著我們將分道揚鑣，奈笛婭大人?！?

    “一個人到冰川去，沒有火，沒有食物？什么時候生命之神會給信徒指示死亡之路了？”

    給罪人指路的時候。“絕境也有生機，奈笛婭大人。”帕爾蘇爾回答，“更何況，我也不確定終點就在冰川?！?

    “假如你認可自己是結社的一員，就不得私自行動?！?

    “由你做主，奈笛婭大人?！边@時候反駁相當不明智?！拔铱梢赃^后再來。莫非戰爭結束后，結社也不回來嗎？”

    微笑掠過阿蘭沃精靈的嘴唇?！拔业瓜牖貋?，卡瑪瑞婭是神賜之地，神秘度的位格很難替代……然而我怎么想改變不了事實。”

    帕爾蘇爾沒明白：“事實？”

    “戰爭將摧毀卡瑪瑞婭。居住其中的阿蘭沃人被屠殺，水妖精幾乎滅絕。那些權勢滔天的貴族諸侯，會變作刺鼻的燒焦骸骨?？ì斎饗I依然存在，城墻和磚瓦將見證這一切。”

    令人震驚?！般y歌騎士團會屠城？”

    “預言中是這么呈現?！蹦蔚褘I告訴他們。

    看得出來，她的親信斯蒂安娜也為這個消息而驚異?！帮L暴”張大嘴，眼睛睜得和嘴唇一樣圓。奈笛婭向她的結社隱瞞了情報？

    “預言。”帕爾蘇爾緩緩地說，“不一定是事實。”

    “你們不懂。在阿蘭沃，冰地女巫甚至比高塔占星師更具力量。她們從不出錯?！?

    提及高塔，斯蒂安娜打了個哆嗦，臉色變得蒼白?！皣鴰煶?，奈笛婭。我敢肯定，國師大人會預知到這些?！?

    “奧雷尼亞的國師?！鄙玳L重復，“他與那些躲在塔里的廢物有本質區別。某種意義上，他也算是我們的一員。長久以來積累的線索表明，他確實受到命運之神奧托的眷顧。”

    “他是初源？”

    “不是。這種意義上不是。初源不可能留在高塔，這是他們的規矩?！?

    “還有這樣的規矩？”騎士懷疑地問。

    帕爾蘇爾知道原因。圣瓦羅蘭和克洛伊塔一樣，都是初源的禁地。但森林的選擇并非出于歧視。

    “初源擁有特別的天賦，源頭就是異常旺盛的火種?！彼唵蔚亟忉?，“這在秩序邊緣將是致命的影響——他們——我們——會失去操控力量的橋梁，魔力無序爆發，引起神秘降臨在軀體上。直觀來說，就是點燃儀式的失敗下場：靈魂之焰升騰，把人從內到外燒成灰燼?！?

    “隨時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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