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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爾蘇爾睜大眼睛：“你騙他？”

    “只是沒全說。”

    “但誰也猜不到你會故意隱瞞。”帕爾蘇爾輕聲說，“畢竟，你幾乎不會主動交流。人們往往會因此重視你開口留下的每個字。”狡猾的把戲。靠口才馴服他人，言語不通可做不到。喬伊在這方面全無天賦，便使用另一種欺騙的方式。但解釋事物至今還是難題。帕爾蘇爾也沒什么好辦法。“那現(xiàn)在呢？”

    “決定權(quán)不在我手里。你最好祈禱他們不要親自來追。”

    否則我們就得送命。帕爾蘇爾明白他的意思，女巫派來的夜鶯與銀歌騎士相比，連障礙都算不上。喬伊一個人就能解決他們，壓根不用擔(dān)心。看來奧雷尼亞在阿蘭沃的夜鶯確實(shí)沒能過河，他們正在對岸，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

    “我日夜祈禱。”帕爾蘇爾說，“但也該做好最壞的準(zhǔn)備。沿黑月河向西方航行，我們能直接到達(dá)一片微光森林。”

    “小船辦不到。”而且它已經(jīng)漂走了。我差點(diǎn)坐它離開。

    “褐耳和斯蒂安娜或許有辦法。不管怎么說，開口詢問才能有驚喜。”

    解除魔法后，刺藤剎那間枯萎，在地上留下一堆灰燼。斯蒂安娜迅速挺直脊背，把臉轉(zhuǎn)過去。她的耳朵紅得厲害，像是被刺扎到。獵人褐耳大方地眨眨眼睛。“我聽到說話聲，他沒事了？”

    “希瑟保佑他。”騎士翻個白眼。“但我看你們需要治一治。”她把桌子上的藥草統(tǒng)統(tǒng)掃進(jìn)一只編籃。“喏，燉在一起喝，絕對包治百病，畢竟死人不用擔(dān)心什么。見鬼，你們真以為我們會像兩條發(fā)情的狗一樣在地板上干那種事？”

    “你們的處境不妙嘛。干什么我都能理解。”

    斯蒂安娜·賽恩斯伯里臉上的紅色逐漸蔓延到脖子上。但這顯然是尷尬，不是羞澀。她強(qiáng)自鎮(zhèn)定地走到門前，掀開皮毛離開。帕爾蘇爾能聽見她飛快踩踏積雪的細(xì)碎響聲。褐耳露出微笑。

    “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們中還有這種姑娘。”帕爾蘇爾感嘆一聲，“從沒人追求過她？不可能罷。”

    “反正見到她的時候，我就知道輪不到我。”獵人精靈聳聳肩，“還好我習(xí)慣一個人了。也許哪天有空，我會上森林里找頭母熊作伴。斯蒂安娜是結(jié)社的重要人物，恐怕出生以來就受到過分的保護(hù)，但我猜她一直不覺得。”

    “我們在莫爾圖斯時就遇到她了。”

    “難怪。”不過獵人沒多問，“她主動來找我，要我?guī)湍銈兊拿Α！?

    “可你什么都不了解啊。”

    “所以我沒答應(yīng)斯蒂安娜。我跟她來，一是為了追兵的事，二就是找你們咨詢。”

    騎士說：“你宰了一個夜鶯，已經(jīng)不是咨詢的問題了。”

    “不，你別聽他的。”他閉上嘴比什么都強(qiáng)。帕爾蘇爾不想這么直接，褐耳既是森林守護(hù)者，又抱善意而來，喬伊只會用威脅趕走他。“我們過河后，夜鶯沒空在這片森林徘徊，他們會追來。”

    “非得這時候渡河？森林也能讓你們藏身。這里是我的地盤。”

    “黑月河能阻隔軍團(tuán)。”

    “不可能有軍隊進(jìn)山尋人。”褐耳指出，“阿蘭沃是以墨水河為邊境，不是黑月河。奧雷尼亞難道要和阿蘭沃宣戰(zhàn)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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