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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女大人?”有人進來,走到她身旁。“你睡著了?”
“現在沒有。”她裝作剛剛蘇醒,朝后打量。“就你一個?”
“他需要獨自待一會兒。”尤利爾說。由于起身突然,他和喬伊都沒穿外套,就那么在外面待了近半小時。傳教士的臉頰凍得通紅,但本人似乎不覺得冷。沒想到他也這么耐寒。帕爾蘇爾將熱酒推給他。“謝謝。”
“你好像更中意熱水。”
“顯然,水嘗起來不辣。不過酒也一樣,如今我需要熱量。霜之月的森林實在難熬。你們在這兒呆了多久?”
“大概三個月。”帕爾蘇爾知道只要自己含糊其辭,對方就會識趣地轉移話題。但她有種傾訴欲,與面對陌生人時的感受不同。哪怕這時候遇到熟人其實不是件好事,我也得和他聊聊。“從離開莫爾圖斯后,我就再也沒遇到過能交流的人。”
“我想我能理解。”
你能理解?寒冷,寂靜,無休止的狂風,還有隨時到來的死亡威脅。但這話他說來卻很真誠。算了,尤利爾有什么理由欺騙我呢?他與銀歌騎士不同。帕爾蘇爾挺喜歡這小子。“可能罷。畢竟你是傳教士,走過的地方比我多得多。我養尊處優了太久,連些許苦難都受不住。”
“我建議你到北方去,帕爾蘇爾。穿過奧雷尼亞,去沙漠中的綠洲。這里太冷,不適合你們。”
“不適合我。喬伊倒很習慣。”她糾正,“這是希瑟給我的懲罰,也許是蓋亞給的。諸神樂意給人磨煉。”
“別這么說。”尤利爾皺起眉,“沒必要借諸神之手懲罰自己。你保存了圣瓦羅蘭的火種,你救了同族的性命。”
“時代變了。森林種族也開始追求榮譽。性命不如傳頌的歌謠動人,某種意義上,這并非壞事。犧牲會換來他人敬畏,鞏固森林的主權。”或許我本人也這么想。曾經的我。愿意作為人質背負罪名的我。森林圣女來到遙遠的奧雷尼亞,接受無止境的流放。就算沒人理解她的忍耐,她也覺得自己無愧于先祖和神靈。
自我感動的白癡。喬伊這么評論,帕爾蘇爾頭一次認可他的用詞。眼下她理解希瑟的旨意了,女神對任何人都一樣慈悲。祂從沒要求過她的犧牲。“不過都是過去的事了。歌謠與生命孰重?會有新的圣女需要煩惱。見鬼去,反正和我沒關系。”
尤利爾果然與銀歌騎士不同,她的話得到了贊同。“說真的,帕爾蘇爾,我很高興看到你擺脫束縛。”
“你是真心祝愿,我看得出來。可惜其他人沒你這么開明。”
“夜鶯找到了你們。”
“不出意外的話,是通過神秘。森林可以遮掩我的痕跡,因為我一路幾乎沒用過魔法。但夜空之下,少有人能徹底銷聲匿跡。”
“你說的不會是克洛伊塔……?”
“或者其他組織。初源。女巫。敵人自然應有盡有。我們遭遇了刺客,就在堡城不遠。恐怕阿蘭沃也不歡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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