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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丟來一只蜷縮的透明生物。它形似精靈,有著細長耳廓和光禿指頭,嘴里卻長滿犬牙。當它摔在地面上時,下半身的冰塊發出叮當的碰撞聲。卡瑪瑞婭水妖精。尤利爾認出來。
“宰了它燉湯。”導師宣布,“不過最好盡快。”
“杜伊琳在哪兒?”
“門外。她另有俘虜。”
門外不止兩個人。高塔信使杜伊琳從鞍座爬下來,三個衣衫襤褸的俘虜拖在地上,他們無論如何是不可能自己起身了。這三個人與先前的夜鶯不同,其中一個是尤利爾見過的杰恩·赫瑟,另兩個全然陌生。但他們都是神秘生物,而且根據火種判斷,都是“初源”。這些是黃昏之幕的成員?
波加特也認得這個莫爾圖斯領主的兒子之一,他朝女信使皺眉:“高塔也無權傷害有貴族頭銜的俘虜。”
“他還沒繼承領地。”
“但他是候選人之一。”
杜伊琳輕蔑地瞟了他一眼。“湖光之女安德莉亞得到神諭前,可沒人向她祈禱。這混球是‘黃昏之幕’的雇主,打算給全城的水井下毒。死者的賬都該算在他頭上。你們銀歌騎士愿意給誰下跪我管不著,你也最好別來管我。”
尤利爾不喜歡杰恩·赫瑟,但他仍有價值。“到底怎么回事?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他覺得自己沒能力爭奪莫爾圖斯了唄。”
“我不明白。”
“你當然不明白,傳教士,這種人的思維向來難懂。非要解釋的話,他信奉損人不利己的原則,將失敗的怒火發泄給莫爾圖斯的每一口井,好像這樣能讓他的競爭對手退縮似的。”
學徒聽懂了。“但愿他死后會下地獄。”不過他的詛咒和祈禱一樣沒什么用。“其他俘虜是……?”
“水妖精的同伴。一丘之貉。你到底要不要去接佐曼的班?他快脫水而死了。”杜伊琳將學徒趕走。
尤利爾帶走了波加特,因為他的神情看起來像是要將兩個“黃昏之幕”的俘虜撕碎。如果放任不管,被處置了戰利品的女信使會感覺自己受到了冒犯,學徒不想再看到他們內訌。
神術確能遏制毒素,這是大廳里還有活人的唯一原因。巫師佐曼在餐桌上磕磕絆絆地祈禱,聲音有氣無力,仿佛在給死人念悼詞。他滿頭大汗,目光呆滯,臉色漲紅直到脖子。尤利爾趕緊接替他,黃金之劍斬斷蔓延而來的水柱,它們受驚般縮回去。
“我需要水。”佐曼虛弱地說,“蟲子在咬我的血管,不能教它們得逞。”
“喬伊能幫你。”尤利爾告訴他。導師加上火,大概能拯救方圓幾里內的干旱。
“他回來了?噢。你回來了。還得忍受多久?該死的水妖精。”他咒罵著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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