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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會(huì)來找我。”老主教說，“直到你們抓住他為止。但我相信你們的力量足以讓我活過刺殺。這樣還不夠嗎？”

    “誘餌？你弄錯(cuò)了，我們不需要誘餌。難道你沒察覺，一直是我們追著他的腳步嗎？”尤利爾轉(zhuǎn)過身。在他身后不遠(yuǎn)，奧爾松莊園燃起火光。“我敢肯定，特多納拉杜也知道我們的存在。夜鶯無處不在……可這里并不是他熟悉的丹勞，主教大人，這里是你的地盤。這里的修士共同愛著真理和蓋亞，他們的蘋果切成兩半。而我相比特多納拉杜來說更不屬于這里。明白嗎？我早晚會(huì)離開。”我不是那個(gè)舉旗的人。哪怕諸神選擇了我，哪怕這是我的命運(yùn)。

    ……

    今天又沒什么新聞，除了因修繕不及而起火的奧爾松莊園。薄荷地一貫是這樣，連放個(gè)煙花都能登報(bào)。人們幾乎要涌到莊園去參觀——院子燒起來，地下室和倉庫卻沒什么損傷，一些蠢貨宣稱是蓋亞顯靈，被隨后趕到的巡邏騎兵狠狠抽了幾鞭子。

    “只要酒？”侍者再三確認(rèn)，“蘋果酒？”

    小店十分寒酸，特多納拉杜掃一眼周圍空位，反問：“你們有吃的嗎？”

    “爐子邊有煮牛肉。”

    “沒別的？”

    “沒有。”

    “那來一份。”

    侍者拿勺子盛湯時(shí)，特多納拉杜把報(bào)紙投入火爐。紙張蜷曲、焦黑，隨后變得明亮，灰燼中躍動(dòng)著火星。莊園沒有徹底毀壞，但奧爾松爵士已經(jīng)明確表示不會(huì)再配合他的任何行動(dòng)。“我寧愿我的祖宅倒塌在地震里！”爵士向他咆哮，“滾吧，你們這群該死的野鳥！誰允許你們這么做的？我要向教會(huì)投訴。我會(huì)的！告訴你們，我會(huì)去的。”

    無論特多納拉杜怎么提醒敵人的危險(xiǎn)，爵士都固執(zhí)己見。這些長年生活在巫師派的貴族對教會(huì)騎士沒有信心。比起受神祝福的十字騎士，他更相信舉著斧子和鋤頭的私人衛(wèi)隊(duì)。這幫鄉(xiāng)下人根本沒見識。神秘生物可以欺負(fù)凡人，奧爾松壓根不明白自己的敵人與他們平日對付的暴民有多大差別。

    就為一座莊園，特多納拉杜心想，就為一座石頭房子，奧爾松爵士拒絕了能換來上百座莊園的生意。他簡直無法評論對方的愚蠢。薄荷地雖不如丹勞繁華，可他也絕沒想到能碰上這種白癡。鼠目寸光的當(dāng)?shù)厝恕Ｄ阗M(fèi)盡口舌說明天收獲果樹，也不如今天的一顆棗子有吸引力。

    好在他的屬下不是當(dāng)?shù)厝恕?

    昨天夜里，特多納拉杜看著奧爾松爵士在大廳宴請佩爾溫。這位當(dāng)?shù)厝顺錾淼纳窀笍奈赐嘎哆^自己的身份，以至于被那鄉(xiāng)下爵士當(dāng)成座上賓款待。陷阱被觸動(dòng)時(shí)，大廳一陣搖晃，奧爾松爵士面不改色，讓仆人換新酒席，結(jié)果盤子還沒上桌，爆發(fā)的震響就打碎了神術(shù)屏障。特多納拉杜這才意識到襲擊者并沒有選擇潛入莊園，而是正面開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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