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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前,黑騎士用拜恩的魔法來向拉梅塔詢問情況。拉梅塔自然不可能指望他有什么好語氣,事實上他確實就是來質問的。亡靈騎士被她找借口拖延在流水之庭,結果到頭來高塔使者反而湊在了一起。‘誰能料到白之使竟從六指堡生還了?這怪不得我’。這種話別說黑騎士了,連她自己都騙不過。若是我開口敷衍……算了,安利尼為所有人當了先例,眼下拉梅塔傷勢未愈,犯不著步他的后塵。
讓她惱火的是炎之月領主。賽若瑪保證她在德拉布萊修好矩梯前不會受到影響,結果卻將一個卓爾放了進來。如今拉梅塔因痛苦秘儀的異動而與對方失去聯系,真不知道要他跟來有什么用。
當然,也可能是我受傷的緣故。拉梅塔摸了摸胸口的傷疤,它在凈釜魔藥中愈合了大半,但并未根除。卓爾出現在附近,拉梅塔被迫中止汲取魔藥,以防那頭地下蜥蜴對凈釜下毒。地下種族的陰險手段讓法夫坦納的霧精靈都吃了大虧,第二次阿蘭沃戰爭中,有三分之一的精靈戰士死于效果詭異的劇毒。拉梅塔可沒興趣體驗一番。
“沒長耳朵的白癡。”她低聲咒罵一句,反正這里也沒人敢質疑她不淑女的言行舉止。秘儀的變化越來越劇烈,她不禁猜測德拉布萊對它做了什么。
但凈釜之池的異常顯然不是血族搞的鬼。拉梅塔將血裔清理干凈,以免那個卓爾借助他們的影子逃走。暗元素使的魔法并不是秘密,起碼比那個傷到她的高塔學徒的職業清楚得多。卓爾能在靜物的影子里穿梭,不過這種速度相較奔跑的血裔就遠不足道了。矩梯已經封鎖,拉梅塔倒想知道他還能跑到哪去。
魔力的異動破壞了她的巫術,這不要緊。拉梅塔隨手就能制造出新的鏡子。寂靜學派研究無咒施法已有上百年的歷史,她也算是學派巫師,一些小把戲自然信手拈來。說實在的,鏡子巫術在面對白之使那樣專職戰斗的神秘生物時簡直毫無用處,她都快忘了它的實用性了。
可痛苦秘儀沒留給她再次施展巫術的時間。水銀領主能察覺空氣里多了些不同尋常的東西,它們的數量以倍數遞增,教她的火種也覺得悚然。德拉布萊到底拿痛苦秘儀做了什么?
粉紅霧氣掠過低矮的石像,仿佛在翻越一座座折斷的山丘。水銀領主站在水池邊,凝視著波紋下的煙草葉微微飄蕩。她能感受到力量在引誘她接觸,然而這些靈魂之油終究也是需要燃料的。
賽若瑪多半以為她在秘儀上動了手腳,但事實上,拉梅塔用不著多此一舉——痛苦秘儀的輝煌時期已經過去,眼下無需多久,它就會在過量魔力的積蓄中失去神秘度,成為再普通不過的一座海島,就連魔力也無法存留。
空氣中的東西終于化為重量阻礙了行動,拉梅塔將身體變為金屬,以此警惕可能出現的襲擊。她的眼睛看不到霧氣之外的東西,但無名者的火種能夠隱約察覺到周圍的異變。這地方原本是黑巫師的據點,她來過成百上千次,但沒有一次出現這種情況。
要么是德拉布萊的手筆,要么是……
“找到你了。”拉梅塔用魔力引起一片神秘的風暴,卷走與凈釜之池表面接觸的霧氣。金屬絲像發動攻擊的蛇一般迅猛地扎進一根石柱的影子里。
相比起鎖鏈或鋼刺,絲線的殺傷力不占優勢,但它勝在輕盈細微,教人難以察覺。拉梅塔曾用它偷襲過許多人,失手的經歷寥寥無幾……最近一次是在白之使身上。不過只有高環的卓爾也不可能與高塔統領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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