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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士曼王國向來不是國王的一言堂,貴族議會制度保障了王國在特殊時期的穩(wěn)定和完整,被歷史學(xué)者們認為是繼先王征服莫托格后最值得載入史冊的壯舉而交口稱贊。但他們在動用他們的纖細筆尖奉獻溢美之詞時,恐怕想不到這也會成為王國衰落的開始。
一切都是女王“以身作則”的緣故,諾曼認定。貴族議會制從沒有把君主排除在外,事實上,女王主持著每一次的內(nèi)閣議會,任何律法和政令的誕生施行都有她的參與,貴族爵位的更替也由她應(yīng)允——事情本該是這樣的,但現(xiàn)在女王在郊外花園的時間比在王座上還多,更別說參與政務(wù)了。看得出來,每次諾曼請求她過目新起草的法案或政令時,弗萊維婭都希望讓瑪莉安替她蓋章。她甚至不愿意動手指。
不管怎么說,弗萊維婭·威金斯作為女王盡到了必要的責(zé)任。她不在乎王黨和諸侯的紛爭,政事處理只挑選方案中票數(shù)多的一方,平日事務(wù)更是干脆交給政務(wù)大臣,也就是勞倫斯·諾曼自己。如果先王還活著,諾曼對弗萊維婭王后沒什么不滿意的,她是位美麗的淑女,溫順可愛,從不謀劃惡毒的主意爭奪權(quán)力地位……但女王需要威嚴和力量,而不是把王權(quán)放在溫泉和水果之后。
當(dāng)然,對王黨而言,弗萊維婭最大的缺陷不是治國理政的能力,而是她在軟弱無能的同時,身后還依靠著一個強有力的龐大家族。諾曼爵士無法對特蕾西·威金斯信賴有加,想必伊斯特爾也不會對他權(quán)傾朝野的姨媽放松警惕,因此王子希望借助寂靜學(xué)派的力量。守誓者聯(lián)盟和寂靜學(xué)派都是無法掌控的武器,這一直讓諾曼感到十分不安,果然在今天,這份不安終于映射到了現(xiàn)實。
窗外陰雨綿綿,玻璃蒙上一層冷霧。諾曼靠著墊枕凝望掛錦上多彩的織畫,而他隨身帶來的今日政要文書僅僅是一疊散在桌子上的白紙。
在他的耐心幾乎消磨殆盡的時候,伊斯特爾終于打開了房門。王子殿下的臉上沒什么不該出現(xiàn)的表情,但諾曼依然能感受到平靜下隱藏的怒火。
“進來吧。”王子吩咐。
“您不該鎖門。”諾曼爵士責(zé)備,“龍穴堡是伊士曼的王宮,應(yīng)由侍衛(wèi)來看守房門才對。瓦林爵士呢?”
“我趕他走了。”
但就在這時,這位宮廷騎士的巡邏小隊長闖進來。“殿下……勞倫斯大人。”
“看看,我擔(dān)心的就是這樣。”伊斯特爾·塔爾博特扭頭對諾曼說。“別告訴我你是來請假的,瓦林。有事快說。”
“是,殿下。我的人看見雄獅閣下剛才離開白塔,來龍穴堡找拉文納斯閣下了。”
“哼,他早晚都要找她的。”伊斯特爾抱怨道,“讓你的人離他們遠點。兩位閣下要求你做什么就去做,晚上回來向我匯報。”
“是,殿下。”瓦林忙不迭地關(guān)上房門。這位財政大臣的侄子畏懼諾曼就像畏懼他母親的教導(dǎo)一樣,前者可不為這感到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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