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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我找只信鴉來。”領(lǐng)主吩咐，“教會的鴿子也行。我實(shí)在恨透了那些一碰就碎的粉紅花瓣。”

    “您要送信給誰？”莫托格王都因一只渡鴉陷落于伊士曼之手，歷史學(xué)者便稱其為“渡鴉戰(zhàn)爭”。打那以后，很少再有貴族借助鳥兒傳遞信息了。“若是給特蕾西公爵的話，南國遙遠(yuǎn)……”

    “……魔法更牢靠。這些不用你提醒我。”伯爵將信紙丟給他，“既然你啰嗦，那就由你來送。這是給總主教的回信。”

    “總主教？”多爾頓糊涂了。什么時候王國總主教佩頓福里斯特與德威特有聯(lián)系了？在鐵爪城時，對方從沒有正眼瞧過他們。伊斯特爾曾告訴德威特，佩頓大人最厭惡的就是異族和私生子。不過沒關(guān)系，德威特也同樣不耐煩他的磨磨唧唧。

    “昨天晚上他突然送來一封信，詢問我海灣的蓋亞教堂現(xiàn)況。簡直是莫名其妙對不對？可我還不能不回信。那些船長每天嘀嘀咕咕就夠我受的了，再加上蓋亞的牧師我肯定會瘋掉。”

    “總主教不會主動來信。是海灣的教會出事了嗎？”多爾頓提醒。

    “我看他也是受不了了。寂靜學(xué)派派遣巫師出使王國，現(xiàn)在掌控教會的是位空境巫師夏妮亞拉文納斯閣下，佩頓變成了她身邊無所事事的小侍從。這可真是有趣。”領(lǐng)主譏笑，“不過我們的總主教恐怕不愿享受他短暫的假期。既然如此，我也就勉為其難給他找些事做。反正他也管不到我這里。”

    騎士海灣與鐵爪城的又一區(qū)別在于信仰。受海洋種族陶染，當(dāng)?shù)厝吮绕鹕w亞和露西亞更篤信晨曦之神埃爾文斯，水手也愿意向祂的女兒埃瑟特爾祈求航路順?biāo)欤L(fēng)平浪靜。蓋亞在這里的影響極為淺薄，也難怪寂靜學(xué)派的苦修士會與當(dāng)?shù)厝似饹_突。

    多爾頓不喜歡佩頓福里斯特。能與特蕾西和諾曼平起平坐，這種人他可不擅長對付。況且總主教本身也是高環(huán)的神秘生物，他們已經(jīng)樹敵夠多了。“您要回復(fù)他苦修士的情況嗎？”

    “算了吧，你根本不懂這些。消息早就傳回王都去，他還能有什么不知道的？”德威特要他拾起墨水瓶蓋，“倒是我們，對王都的情況一無所知，更別提那些古怪的巫師和修士了。這時候與佩頓主教搭上線是我們的運(yùn)氣。”

    “總主教會告訴我們實(shí)情？”

    “沒人能告訴我真相，眼下我們只能根據(jù)線索自己去找。本地的夜鶯太愚笨，沒準(zhǔn)佩頓大人會透露出點(diǎn)消息。說起這個，我們的艦隊司令帶來的答案現(xiàn)在該有那么一點(diǎn)可信度了。”

    幾小時前德威特來到燈塔鎮(zhèn)，正式接受了海灣艦隊的投效。聽聞此事，鐵龍港的小貴族們有一半表示對新任伯爵忠心不二，還有一半選擇觀望，但也悄悄地轉(zhuǎn)托來禮物。德威特隨即派遣洛朗爵士帶領(lǐng)一隊艦船清剿潮聲堡附近的海盜，算算時間，他們也該回來了。侍衛(wèi)隊長站起身，“我去通知他。”

    “你可別一去不回，多爾頓。等你長出翅膀了，才能替代信鳥。”伯爵揶揄。

    “報社有訓(xùn)練過的海鷗。”多爾頓裝作沒聽見，“今天明天晚上就能飛到鐵爪城。”他拉開門時冷風(fēng)灌進(jìn)來，心下提醒自己記得吩咐仆人帶些木炭。

    多爾頓沒讓任何人經(jīng)手伯爵的信，他親自將信筒扎牢，放飛海鷗。雪白的羽翼消失在瓦制屋頂和木石樓閣間，但愿今天晚上沒有上午的可怕風(fēng)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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