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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夜趕路可不是好主意?!币粋€守衛多了句嘴。
“一點沒錯。但消息不等人?!?
“冒險者酒館在兩棵棗樹旁邊,招牌是只猴子。”旅人也沒說錯。為這個消息,守夜人換班前賺到一枚黑城幣。
“多謝。伙計。能告訴我教堂怎么走嗎?”
守衛收下第二枚錢幣。他愉快地伸出手,指了指河邊的建筑?!皠e去得太早?!彼訋弦痪鋰诟??!柏撠熛炊Y和懺悔室的神父是一個人。他一般起得很晚,你最好先到酒館去。蓋亞祝福你,兄弟?!彼械綄Ψ揭蜃约鹤詈蟮姆Q呼而顫抖一下。多半是錯覺。
旅人重新戴上帽子,遮住頭和臉。這個動作讓守衛注意到他披風下的鎖甲和鐵劍。冒險者大多是這副打扮,沒什么值得關注的……然而那把劍大得出奇,握柄閃爍輝光。守衛沒來得及細看,旅人便通過了關卡。又一個蓋亞信徒。他將金幣塞進衣服的褶皺里,與迎面走來的守衛交班。
酒館的猴子招牌用黑鐵打造,細桿上掛著破爛褪色的旗幟。兩只烏鴉落在房檐上。哪怕是清晨,這里的客人也不少。
旅者將斗篷脫下——這次是徹底脫掉,連帶披風一起。但沒除下手套。他把這件臟兮兮的外罩丟到椅子上,冰之刃頓時吸引了許多客人的目光。
酒吧正如他想象的一般,充滿刺鼻的酒精和香水味,在此處過夜的也多半是冒險者。這里的環境像是倉庫:桌子只有幾張,長凳七扭八歪。沙子混合泥水鋪滿地面,一個角落堆著布滿蟲蛀痕跡的空木桶。但在吧臺后掛著飛鏢靶,兩個戴螃蟹袖標的傭兵打賭誰先能命中紅心。女人穿著帶花樣的裙子,裸露手臂和大腿,一點也不把收獲之月的涼風放在眼里。她們對每個進門的人微笑。這不是倉庫應有的景象,即便墻壁還保留著雜物堆積過的痕跡。
店家是個又老又瘸的退休傭兵,嘴里叼著煙斗。冒險者的酒館一向是自己人開的店?!皝睃c什么?”
“有水嗎?”
老傭兵瞧他一眼。“有水。有紅色的。也有黃色的。透明的你到門外的河里喝去?!?
“我一會兒要去教堂?!彼忉?。
“那你應該選紅色。”老板給他一杯熱檸檬水?!皼]準神父會歡迎你。近些天有吸血鬼到教堂去——我可算開了眼界了。好在他們沒惹事。否則我房梁上的鳥兒就有得吃了。”
“這么說,你接待過他們?!?
“不止是接待,我歡迎了他們?!崩蟼虮顿~,把檸檬水賣出麥酒的價格,然后才告訴他:“他們要點兩杯新鮮的人血,我可不賣這玩意。當然,我承認我店里的商品沒大城市那么豐富,但這不是他們鬧事的理由。我侄子砍斷其中一個白癡的手指,把它泡在酒里遞給他們。就是這個杯子?!彼屑毚蛄柯萌恕!拔抑蹲邮莻€正八經兒的巡邏騎士。真的。這些蠢貨連屁都不敢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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