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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官形容使者時的口吻飽含著一種強作鎮(zhèn)定的輕蔑。圣潔的光彩似乎從她身上消失了一瞬。她會知道自己是在害怕他嗎？丹爾菲恩詫異于自己竟能嗅出了恐懼的氣味。
但這不是她獨有的感受，圣騎士長和愛德格主教同樣有所察覺。前者將目光投向后者，主教大人便開口：
“在露西亞的光芒下，我們不需要忍受任何無理的侵犯。白身為空境的神秘者，從而代表著蒼穹之塔。但我們每個人都領(lǐng)受光之神的眷顧，我們每個人都代表著自己的信仰。”
“烈焰灼心，正義永存。”阿拉貝拉低下頭。
“我們沐浴在光下，一切皆是賜予。”光輝議會的信徒們一同說道。
丹爾菲恩冷眼旁觀。她當(dāng)然好奇在明知道諸神已逝的情況下這些神秘生物是怎么保持自我信仰的，但在加文離開后，沒有答案的問題她一向謹慎探尋。
“讓您看笑話了，我的小姐。”阿拉貝拉一絲不茍地起立行禮。“我們可以繼續(xù)話題。”
“你剛剛已經(jīng)回答我了，阿拉貝拉神官。接下來請務(wù)必不用關(guān)心我的問題。我本不該參與你們的任務(wù)討論，只是封鎖莫里斯山脈并非易事。我想總有人不會在意伯爵的命令。”
“那部分就是我們的責(zé)任。”萊蒙斯保證。
這是責(zé)任的問題嗎？丹爾菲恩心想，我可不在乎光輝議會與克洛伊塔之間有什么沖突，但最好不是在冰地領(lǐng)。我只在乎我自己，還有那個該死的蘭科斯特家族。她明白現(xiàn)在她只有自己的領(lǐng)地可以作為依靠。
我必須努力扮演好冰地伯爵。丹爾菲恩的目光掠過窗外的晚霞，告誡自己不能相信任何人。主教和女神官看待我的態(tài)度，與薩利克里斯的甜言蜜語沒區(qū)別。
“篝火鎮(zhèn)變成了這樣。”她指出。你們要是能踐行諾言，就把這可愛的陽光驅(qū)逐走。看看誰敢這么做。
“精靈金杯被白之使奪走。小鎮(zhèn)的異常應(yīng)該與金杯有關(guān)。”
“說真的，我沒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
然而騎士長對她委婉的勸說視而不見。“異常少有好事，神秘之地大多充滿了危險——即便它的危險性暫時沒有顯露出來。”
“山脈里有什么？”
騎士沉默了。
愛德格主教示意女神官坐下，他再次用食指摩挲著象牙胸針上的星光橄欖石。丹爾菲恩一下子警惕起來。
但他只是在考慮，并且很快選擇了松口。“請原諒，小姐，我們不得不對人隱瞞事實，是因為散布消息只會引起騷亂和爭斗。這片土地不該再一次灑遍鮮血了。”
“作為冰地領(lǐng)主，我有權(quán)力知道腳下發(fā)生的每一件事。這是得到了女王以及克洛伊塔承認的權(quán)力，而且白之使就在威尼華茲。他也許是來履行過去的約定的。”
丹爾菲恩能感覺愛德格主教斟酌著字句，而圣騎士長與白袍女神官都沒有反對的意思。樞機主教的決策可以完全代表他們嗎？
最終，在新的疑問產(chǎn)生時，她得到了過去的答案。
“莫里斯山脈在繁花之月出現(xiàn)了大面積的坍塌。這件事情王國應(yīng)該不會遺忘得很快。”主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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